106.第12章（2 / 2）

监控视频播完，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听说了昨天的事，却没想到当时情况这样的危急，也这样凶险，难怪李憬年今天一反常态，震怒无比。

黄英美大概也思及了这一层，脸上表情微微缓和，问道：“你放这个做什么？”

“这是从星瑞商场找到的视频，昨天的内容已经删除了，你们看到的是复原后的版本。对此我倒想问问，黄总以为呢？”

黄英美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不动声色说道：“按规定商场的视频三个月删除一次，冯延这事刚好撞在节点上，也是有可能的。”

“这是黄总的想法？”李憬年眯了眯眼睛，“陈平，你是负责人，你来说说，删除视频的时间在什么时候？”

陈平万没想到突然被点名，当数十双眼睛向他看来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竟恍然有些浑身发颤。他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按规定是下个月。”

李憬年示意他坐下，厉声道：“下个月才删除的监控，昨天事发后就删除了，大家不会觉得是操作失误被某个傻逼误删了吧？那我们来分析下这事的原因：一、人为。这说明星瑞商场的内部管理不当，居然让不法分子混入其中；二、不是人为，是手误。这同样说明星瑞的管理有问题，居然请了一帮会犯低级错误的傻逼员工。无论如何，星瑞的内部都需要整顿，你说是吧，陈平？”

陈平刚坐下又被叫起来，砰地一声，差点撞翻了桌子。他连忙道：“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的，一定给总裁一个满意的答复。”

“嘘！”李憬年将食指抵在嘴角，轻声说道，“话别说的那么快，应付上级的那套说辞在我这儿没用。你不知道什么样的答复才能让我满意，还是等我先说完。”

“是。”陈平老老实实地站着，脑门上一圈汗。明明他才是年长的那个，可在李憬年面前，却陡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股压力来自于他的上位者，无关年龄，仅仅因为那重身份便让他哑口无言。

只听李憬年又说：“黄总，你看看，这就是星瑞的负责人。连事情的本质都没搞清楚，张口就做承诺，还说要我满意，这可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我的满意点在哪？他不知道。最后无非也就是搅搅稀泥，让事情不了了之。星瑞在这么大事上都能这样做，何况其它小事，这样的商场，你还指望它为公司创造营收，带动公司成长？这还是在A市，其它地方呢？商场尚且如此，其它产业又会如何？黄总，醒醒吧，远洋国际内部早不如你年轻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做出改变了！”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在会议室里掷地有声，说完后，整个会议室寂静了好一会儿，某些胖子的呼吸便显得格外响亮。所有人都以为黄英美会赞同李憬年的说辞，毕竟他做为公司元老，肯定见不得公司丁点瑕疵。但黄英美只是冷笑一声，振声道：“混淆概念，你那几年出国留学可真是什么都没白学！你从星瑞开刀，无非就是公报私仇，替冯延鸣不平罢了。这事彻查过了吗？我听说是冯延惹事在先，人家气不过，追到商场闹事，跟商场一点关系没有。”

“是么？”李憬年一拍桌子，“陈平你自己说，究竟有没有关？”

陈平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垂下头时，汗珠就在鼻尖打转，可他不敢揩，也不敢抬头。昨天事发后他就暗中查访过，确实和星瑞管理部有关，可管理部九成的人员是来自总部的关系户，搞不好哪个不起眼的虾兵蟹将就是黄英美的远方亲戚。李憬年这问题他不敢答，一旦据实相报，马上就得卷铺盖走人。他思量许久，才推诿说道：“这个，昨天事发突然，警方还在查证，结果未定前，什么都不好说……”

“你把责任推给警方？”李憬年眉毛一竖，“行，我原本以为你还算明点事理，现在看来，也不过乌合之众。你不用说了，收拾你的东西，从这间会议室，不，从星瑞商场给我滚出去！”

陈平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惊得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黄英美也是怒了，敲了敲桌子，“这是刑事案件，交给警方查证没什么不对。这就是你所谓的改革，非得把人逼上绝路、怨声载道才罢休？”

“黄总想等到警方调查结束？不用了，我有更高效的办法。丁一！”

话音一落，丁一马上站起，将会议室大门从里面锁上，然后一脚将钥匙从门缝踢了出去。

黄英美惊怒地站了起来，喊道：“李憬年，你想做什么！”

李憬年冷笑，“别以为今天请你们来只是坐着喝口茶的。”他看了下表，“十点了，咱们让表演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