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22章（2 / 2）

周航蹙了蹙眉，他还从没见过李憬年这般无奈的模样。虽说远洋国际的势力很大，但也大不过整个国家，何况自己内部都是一团乱，凭李憬年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同这个国家的高层对抗。李憬年和冯延想要活命，只能听上面安排，这才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应尽的义务。所谓商不与官斗，霸道总裁也有进退两难之时，这才是真真实实的人生。

李憬年喝了口苦到发酸的咖啡，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摆摆手，说：“不说这个了，你们不是发现了新线索么，是什么线索？”

周航弯腰从抽屉里抽出一个透明袋，扔给李憬年，“这个。”

袋子里是一把带数字的钥匙。李憬年对着灯光看了看，“似乎是储物柜的钥匙？”

“前两天钟夏的经纪人陆文找到我们，说钟夏之前有个小包遗留在他那，他担心有我们需要的线索，就把那包交给我们了。我翻了下里面的东西，除了一些零钱和购物票据，最可疑的就是这把钥匙。我们对比了全市所有大型超市的储物柜，连夜找到了对应这把钥匙的柜子，但是，里面是空的。”

“空的？”

“柜子是空的，而钥匙却没有归还，还在钟夏手上，你说可不可疑？”

李憬年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有人赶在警方之前，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对啊。”周航在布满灰尘的桌面画了个圈，又在圈里打了个叉，然后指着那个叉两笔相交的地方说，“你觉得，这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总不能是从超市买的韭菜吧，”李憬年开了个玩笑，“会是什么呢，笔记本，日记，还是手机？”

“搞不好是让我们抓住背后那人的证据。”周航敲了敲桌子，“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傻，他把里面的东西拿走，就不能随便再放个什么进去吗？一个空柜子，显然更有嫌疑啊。”

“可他怎么拿走的？锁坏了的话，超市应该会更换吧？”

“一个柜子两把锁。我们找到另一把锁，就能知道谁是钟夏的幕后主使。”

“怎么找？”

“现在的方法是调取监控，但我们并不知道东西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所以简直是大海捞针，姜小胧他们熬了二十多个小时，还是没有线索。”

“那需要我做什么？”

周航烦躁地挥挥手，“你别在我眼前晃就是最大的帮助。”

李憬年撇了撇嘴，识趣地站起来，往门外走。姜小胧风风火火从外面冲进来，一头扎在他怀里，头发缠在他纽扣上，两人呼天喊地地闹腾一阵，周航看不过去，用剪刀把姜小胧的头发剪了。本来就没长过肩的头发顿时成了秃瓢，姜小胧万分郁闷，跺着脚地责怪，“李总，你离婚我没意见，你跑刑侦办公室来上演霸道总裁经典桥段，我也不是你的菜啊。”

周航瞧了李憬年一眼，指着姜小胧说：“你去变个性可能有机会——那啥，什么事这么着急，天塌下来咱还有总裁呢。”

姜小胧白了李憬年一眼，摸摸被扯痛的头皮，对周航说：“老大你赶紧来看看，我在监控里发现了点东西。”

他们来到监控室，一台电脑正在调取超市的录像。画面经过处理非常清晰，人脸识别度也提高不少。姜小胧见李憬年也跟了进来，忙往他那边挪了挪，力图挡住他的视线，然后将录像倒退，从某个节点开始重新播放。

超市似乎在搞什么活动，人满为患，储物柜前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脑瓜子如同蚂蚁，看得人眼晕。姜小胧在某个时间停住，将其中一个穿白色针织衫的背影放大，用手指指着，说：“你们看，像不像傅明荟？”

那只是一个身材纤细的背影，长长的直发铺满整个后背，这样的身影监控里一抓一大把，关于傅明荟的特征根本看不出来，周航拧了拧眉心，问：“有正面吗？”

“这你都认不出来，正面更别想了。”姜小胧说着，按了两下键盘，监控快进。

画面里的女孩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塞进随身的皮包里。随后，她转过了身——周航失望地发现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庞，宽大的墨镜架在鼻梁上，使得整个脸部看起来就像抠图软件没处理好，漆黑一片。

周航：“……”

姜小胧略有些得意地看了看他，“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就是认不出来。这是只有女人对女人才有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