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笙郎道:“嫉恶如火,焚身之痛,你可曾明了?”
华仪刀主道:“你留着采薇南山将他视为钓饵,此人是个单纯的武痴,不懂人事,更不懂江湖事,更厌烦江湖之诡谲复杂,他的眼里摆不下人,痴于武学,从未真心效忠过任何人,在我看来,你其实竖起了一道难以摧毁的铜墙铁壁遮住自己双眼,他的武学一日精进一日,他不动,你就不动,他若动你也动,你若动他自然要动,你被他这堵厚重难移的铜墙蒙蔽这么久,程棠衣父子首级至今依然高悬在白狼派剑楼,昔日那头东北虎如今的别云剑客向你笙郎挑衅意味浓厚,你与他的事已经不是江湖秘密,五位武林大老包括我都在看你接下来如何,根据我的判断,你掌握太少而别云剑客掌握太多,在你未动作之前想必你已输了,现在你是否计划集结众人连同采薇南山一网打尽,你不想再看到东风白的余孽,笙郎,你可知你的如意算盘从何时开始被一股力量牵着鼻子走?”
笙郎道:“当年,你们总是拿东风白与我比较,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无一不比,我才是江湖的度量衡,你们竟拿他来比!现在,江湖人总是拿他唯一的弟子采薇南山与我比较,曾几何时‘江湖第一人’这个称呼竟然会用在那贱奴身上,华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谁交好,哪一次东风白从我掌中逃离不是你们的协助?我能容忍你,因为你能稳定西武林,虽然你的势力庞大但不表示你可以护着一名小小的九征,还有,你可别忘了,你与我之间还有江湖联盟这层深厚的关系。”
华仪刀主道:“说笑了,九征哪需要我护。”
笙郎道:“你的运气实在不太好,你所属意的九征恰好是我要的人,而这个人最后的下场又会很凄惨,华仪,只要他在江湖一日就必须听我的命令,就如同今天我要他关门歇业他就只能照办,奉劝你尽早回你的西武林重新物色更好的人选吧!”
***
九征刚好从外面走入,听见二人议论自己往来拉锯。
屋内层层沓沓都是笙郎带来的人,而九征只有一个人,他素来习惯独行,这一次,他突然发现独行的缺点远胜过优点。
九征不再儒雅,冷哼,眼神凌厉,言词犀利:“你立刻撤掉所有进驻的人员并保证这个小镇不受你干扰。”
笙郎反叱:“我何时高兴就何时撤走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挥。”
九征眼露狠戾,强霸驳回:“九征站哪儿,那儿就由我做主!”
笙郎朝左面墙边两台兵器架斜眼睨去,又睨向骄远先生,只见骄远先生迅速起身,以下巴指挥底下,一马当先从兵器架上扯下两只长枪,众人摔东西的摔东西,打碎两台架子,横扫一整面墙,昭仪武馆顿陷残窗破瓦,狼藉一片,而这只是一个角落,骄远先生等人折回原地,等候指示。
九征文风不动,眼神带怒。
笙郎放话:“下月初九午时,集合你的九名师兄弟,地点就在赛风宝舻,我要见你们,相信采薇南山做不到的事你能办得很妥当。”
“我若不答应?”
“镇上女子的贞节可能不保,又或许……。”
九征瞇起一双眼,臆测笙郎之所图。
昭仪武馆挤满笙郎打手,一个比一个强悍,没有一个是鲁莽枭士,第十部长骄远先生底下所率之士最擅长全武行,一个弹指即可将这座武馆拆卸成灰,骄远先生,何人也,乃四烟当中排行第四的空烟,他两眼直直望向九征,九征不识此人,空烟却非常熟悉九征。
空烟知笙郎心意,出言替主子助威:“堂主问你话呢!”
一个字。
“行!”
纵能毁灭昭仪武馆的兵器却灭不了九征眼中的锋刃,灰烬袭身,这是继风雪行之后另一场披霜之行,九征眼神已带刀,撂下一个字,此字非是屈服应允而是撕破脸的毅然迎战。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