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攻(2 / 2)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是个女子?使者心中摸不清:究竟会不会是李怀信有意要戏弄他?
灵染迈着稳健的步子,淡定地看着前方。
使者冲灵染悻然一笑。
灵染面不改色。
坐在李怀信身旁的军师在其耳边低声叹“此风姿,不输其父半分呐。”
“她,才是一把好刀,需要好好珍藏。”李怀信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李怀信向她简单交代了邀请她来这里的用意。
“使者大人,休息的时候,是否习惯在枕下放硬物?”灵染明白了李怀信的用意,问得一针见血。
使者面色微变。李怀信微微扬唇。
“那东西对大人睡眠不好。大人还需宽心,少些思虑,头疼之症便可缓解许多。”灵染盯着使者的眼睛,透着寒意,她听闻使者害怕李怀信杀他,每天在枕头底下,都会搁一把匕首。
使者面色略显尴尬,额上渗出密汗。
灵染满意地起身,回到座位上,不动声色地饮茶。
李怀信的警告,她全部懂得,毫不折损地全数转告给了使者。
使者走后,李怀信特意留灵染喝茶。
灵染不觉得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来的路上,衡伯跟她讲述了使者枕下藏刀的事,自己其实是捡了个便宜罢。
“灵染姑娘帮了我的大忙,可想要什么谢礼?”李怀信用的是“谢礼”二字,而非“赏赐”。
“我想再看一次那天看过的边塞舞。”灵染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心里话。
李怀信看到灵染说这句的时候,眼眸里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芒,有些想笑,那分明是男子看到绝色女子时才会有的目光......
“这个谢礼,太简单了。”李怀信即刻命人去舞坊,传达了他的意思。
灵染微微端坐,神色虔诚。
她没有注意到李怀信微微勾起的唇角。
李怀信大概也是担心旁人察觉他的神色,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其实是在自我掩饰。
走在舞姬队伍最前头的,是那个才和灵染有过一场“冲突”的女子。
灵染冲她微微挑了挑眉。
女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竟有被对方调戏的感觉......
细心的衡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欢快的舞曲响起,舞姬却立在原地迟迟不动。
弹奏的乐师停止了拨动琴弦的动作,疑惑地看向舞姬。
灵染和舞姬对视了一眼。
“王爷,小的有一句话想问灵染姑娘。”
李怀信看出了舞姬是在使小性子,还未开口,已经听见了灵染的回答。
“姑娘但问无妨。”
舞姬对她的果断回答,感到意外,“听闻京城之中有一种唤作‘梨花颂’的舞姿,不知姑娘可否指教小的一二。”
“啊?”灵染面露焦虑,心里想的却是:老娘这几年什么架势没见过,你还想着来将我一军?
“姑娘说笑了,莫要说什么梨花颂了,我什么舞都不会跳。”
此语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愣,都以为灵染会犀利反驳,没想到......
“好一招以退为进。”李怀信暗暗揣测:灵染是看过兵法的。
其实,灵染靠的是这几年在皇宫里,练就出来的演技。
“当真不会跳舞?”李怀信不禁轻声问她。
灵染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怀信浅笑道“没关系,坐着好好吃东西吧。”
灵染点了点头,不经意地一瞥,看见舞姬的表情。
舞姬虽然能用曼妙的舞姿,博得李怀信短暂的目光停留,可李怀信从未像刚才那般温柔地跟她说过话。
此一役,灵染再胜。
接下来,舞姬的舞步出了几次差错,可灵染却将巴掌拍得真诚。
舞跳完了,灵染见李怀信低眸饮茶,丝毫不提此番自己北上的目的,索性开口问了。
“不知小的要负责医治的那位夫人,现在何处?”
“早已远走天涯了。”李怀信答得毫不迟疑。
灵染大惊,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医术被李怀信选中了,可其实,只是李怀信用来回击皇后的吗?!
让皇后的企图彻底落空,崔氏自然不相信:李怀信根本不把所谓“棋子”放在心上,在他看来,灵染就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和他是一样的人,被各自的身份戏弄了,被命运操控了。
灵染一时语塞,她愈发看不透李怀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