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二）（2 / 2）

“是他！”那个赵国太子，叫什么符彦来着。

“姑娘。”卫子衿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吵闹。

沈槐尴尬的笑了笑，但也不好一直盯着那床看，可卫子衿似乎并没有理会这些，就好像这一切他曾经都看到过一样。

过了许久，沈槐深吸了几口气，重新把视线移回来。

“沈漓，对吗？”

见身下那人不做任何反应，符彦狠狠地挑起他的下巴，用近乎愤怒的语气问他：“有‘字’吗？”

沈漓顿了顿，似乎并不想回答他，但符彦只是稍微用力了些，沈漓皱了皱眉头，似乎下一秒泪水便要夺眶而出，“昔……怀”

“昔怀”

沈漓点了点头。

“那好，沈昔怀，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沈漓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到咸阳来的”

“去年腊月二十六。”

“以前干什么的”

“……”

“行，不问你这个，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被别人打的。”

“被谁”

“忘了。”

“想从这里出去吗”

“想。”待在这里的，有谁不想出去？

符彦冷笑一声，就连他，也想出去。

“你是不是有个大哥。”

“是……”

“喜欢他吗？”

“……”

“你们被发现了，对吗？”

“……”

“你被赶出来了，对吗？”

“……你”

“我怎么会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和你的大哥相爱，却被大哥的叔父发现了，这段不堪回首，让人羞耻的爱情，被拿出来，当成垃圾，被你称作‘长辈’的人踩在地上，碾成渣滓，还被赶了出来，可怜你只有一个生着病的老母亲，迫于生计，你只能出来干这些下贱的勾当。我说的对吗？楚国余孽，沈昔怀。”

“住嘴！”

“‘你在做什么工作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的娘是这样问你的吧……”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你或许永远不能和大哥再见面了，可你依然深爱着他……”

“闭嘴闭嘴闭嘴……”

“闭嘴……”忽然，沈漓呜咽一声，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真可怜啊。沈公子，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了呢？”

沈漓不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哭，没有哭声，只有一阵一阵抽搭鼻子的声音。

“别哭啊，沈公子。”符彦对着他笑了笑。

忽然，他收起谄媚的笑脸，大声吼道：“沈昔怀，我告诉你！你对你的大哥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他随时都能把你换掉，他不爱你，从一而终，他从未爱过你！”

“只有我才能救你，只有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后爱着你的人。”

“他对你从来都是虚假的，他爱你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一个把你囚禁在虚无中的谎言。”

“归顺我吧，我把你从这暗无天日的泥潭里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