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褚徵音先斩后奏将约会地点定在蒯从烁的公寓后，才心虚的给公寓主人去了通电话虔诚汇报。“舅妈一会要过来一趟。”
蒯从烁将手里的文件夹合上, 嗯了一声。“厨房第三个柜子里有杯子。”
褚徵音顺着他的话哒哒哒的小跑到厨房, 垫着脚尖翻出还没开封的玻璃杯, 想到昨晚他给自己倒水也花了不少时间，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这里是多久没来过客人了？”脑袋向一侧偏去，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白皙的小手拆开塑料盒子, 从泡沫中掏出玻璃杯，又慢条斯理的撕开塑料胶封。
“你是第一个。”手机那端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她手上动作一顿，脸上飞来红霞，而后轻轻的吸了下鼻子, 将手上拆下来的透明胶封。“难怪什么都是新的，茶叶在哪里？”
对面突然沉寂下来，褚徵音将杯子放在洗手台上，左手握住手机, 右手伸到脑后轻轻揉着脖子，很轻的一声。“喂？还在吗？”
“...在。你翻一下吧, 可能在厨房。”蒯从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
褚徵音忍不住吐槽。“这是你家吧？”想起中午被他似是而非的话给吓了半晌，于是慢悠悠的添上一句，话尾勾着嗔意, 娇娇软软的嗓音。“哎呀, 这里不会是你平时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蒯从烁低低的笑两声。“现在住在里头的可是你。”
所以...藏的是她？
褚徵音脸颊咻地一下呈现高温预警, 清了清嗓子, 不甘示弱的反驳。“金屋藏娇的结局可不好，你是在提前预警我将来会成褚阿娇？”
对面被噎了一下，隔着手机都能听出他的无奈。“你呀，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解风情的男人。”褚徵音带着笑意嗔了一句，让手机那端的蒯从烁无奈的笑了两下。
褚徵音翻到最后一个橱柜的时候，终于翻出疑似茶饼的东西，镌刻精致雕花的木质盒子里放着手工茶饼，凑近嗅一口似乎有栀子味，甜而不腻，她将盒子盖上。“这茶饼是谁送的？”
蒯从烁楞了一下，似乎有敲键盘的声音。“什么茶饼？”
褚徵音撅着嘴用指尖戳了戳盒子。“厨房里的栀子花茶饼，手工的。”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对面长长的一声嗯，似乎是在思索，褚徵音脑海里也不由的勾勒出蒯从烁此刻的模样，大概是坐在电脑桌前，好看的眉形拧成山峰，薄唇抿起，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眼尾向下微垂，一幅沉思的模样。
约莫几息蒯从烁就回话了。“我不记得了。”态度诚恳，语气真挚，一时间让褚徵音不知道从哪刁难起，最后轻轻的哼了一声，就将装着茶饼的盒子放了回去，软着嗓音。“我不想喝茶了，咖啡豆有吗？”
对面答得很快，伴着纸张翻页声传来他严肃的声音。“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喝咖啡。”
褚徵音眼珠子转了转，指腹摩挲在额头上的纱布上，唉声叹气。“我都忘了这茬了，诶...我还得和辅导员请个假。”
蒯从烁签上他的大名，将文件交给张特助，才抽空回话。“恩，还有什么事吗？”
褚徵音走出厨房。“你忙吧，晚上回来给我带个提拉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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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惠脸色复杂的看着褚徵音倒好水后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她想起褚徵音这几年越来越冷的性子，忍不住思索到底是什么让她性情大变。
“舅妈？”褚徵音见她迟迟不语，忍不住喊了一声。
文惠扯了扯嘴角，冲她露了个温柔的笑意，语速缓缓，很轻柔的问道。“在这过的好不好？”
褚徵音歪了下脑袋。“还行。”
文惠垂下眼睑，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从她随身背着的包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抬眼时对上褚徵音疑惑的眼神。“我在沁园有一套房产，最近会住在那里，这是钥匙，你收好。”轻声细语的解释道。
“您怎么搬出来住了？”褚徵音抿着唇，而后放轻了声音。“是因为我吗？”
文惠默了一息，语调不变，但是眼底的温柔被一丝难堪掩去。“不是的，音音。”她抬头，眼神坚定，是褚徵音不曾见过的认真。“和你没有关系，从来都是我们做得不对。”
褚徵音的指尖在玻璃杯壁缓缓摩挲，膝上如有千斤坠，喉中如有鱼刺在哽，而后灼热刺的嗓子干涩，她低着头喝下一口水，眼睑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然而文惠还是从她的指尖动作察觉到了她的失态，眼神一黯。
【“她是个明白人。”】音姐的语气很淡，却勾着似有若无的怅惘，比起刚和她们做亲人半个月的褚徵音，显然她对文惠的改变要更有感触。
褚徵音轻轻地抿下一口水。【“你想和她谈谈吗？”】
权当是做个了断。
然而音姐并没有领情，语气很平静。【“不用。”】
褚徵音下意识点头，落入文惠的眼中就是她在认同自己说的话，文惠眼底浮上难过，尽管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却还是因为褚徵音的指责感到难过，褚徵音将杯子搁回茶几上，瞥见文惠低落的眼神，面上已经没了笑意，脸色有些苍白，她咬了一下下嘴唇。“都过去了。”
文惠猛地抬头，浮着泪光的眼看向褚徵音，嗓音微颤。“音音啊...”她又自嘲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从来都是懂事的，只是我们利用了你的懂事，音音，你可以任性一点。”
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从来不会像她这样小心翼翼。
文惠的心又沉了些。
褚徵音的目光凝固在她的身上，原主从前对她的抱怨，无非是助纣为虐，而今她终于站出来想要为褚徵音遮风挡雨，原主却已经不在了。世事无常，一切都该过去了。
“您不用这样的。”褚徵音喟然长叹。
文惠摇头不语，反而转变话头，柔声问道。“从烁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