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褚徵音最终还是没有搬走, 文惠虽然有些失望但果然如她所说没有强求，倒是姜玦打了好几次电话催她回去, 只是话里话外饱含着让她顺带劝文惠回去的意思，让褚徵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两人吵了几次之后，兴许是姜秉德在背后运行，姜玦的骚扰就此告一段落。
直到褚徵音祛疤手术的恢复期过了以后, 前往医院看望姜秉德, 才与姜玦狭路相逢。
此时褚徵音正坐在病床前的小椅子上，用小刀磕磕碰碰的削着梨子的皮, 姜秉德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眼里带着怀念与温情, 深棕色的眼眸中似有若无的隐着疲惫与歉意，褚徵音时不时的将注意力从梨子上抽离, 分一丝目光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 不搭边迹的杂谈，气氛却是十分温馨。
‘砰！’
姜玦突然推门而入, 步履匆匆。
他臂弯间夹着一叠资料，手里提着手提电脑，发丝微微凌乱, 脸色青黑。“爸！查到——”他顿了一下, 瞅见连着果皮削了一大块梨肉进垃圾篓的褚徵音, 似乎是刚发现她也在这里, 抿了一下嘴唇，而后声音降了些，将最后一个字说完。“了。”
姜秉德斜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打扰感到不满，但是目光扫到他臂弯间的文件，眸光微闪，喉结滚动一下，咽了一口口水，而后视线偏向还在慢条斯理的和梨子做斗争的褚徵音身上，她低着头，削梨的姿势很不标准，许是担心伤到自己，她的动作很慢，力度也轻，每次只能削下指甲盖那么大的皮，却连着不少的果肉。
察觉到他的视线，褚徵音抬头，原本就不小的眼睛戴上棕色美瞳后显得越发明亮，带着不解的眼神轻飘飘的在他们父子二人身上扫过。“是要我回避吗？”她的语气没有更多的情绪，只是很平静的问了一句。
“你也一起听吧。”
“是。”
姜秉德和姜玦的声音同时响起。
褚徵音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没有去看这对父子的眼神交流，神色认真的将手里的梨子削掉最后一块果皮，最终呈现出一个奇形怪状的梨子，她递给姜秉德，看着他接过这个丑的不行而且没剩多少肉的梨子，咬了一口，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因为越来越大的笑脸而满是沟壑。
姜玦从角落里划拉出一把椅子，在病床的另一端坐下，趁着褚徵音去洗手的时候将姜秉德病床上的小饭桌拉上来，把手提电脑摆在上头操作，臂弯间的文件也交给姜秉德，而后很严肃的道。“都在这里了。”
褚徵音从洗手间出来，看着他们两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而且隐隐可见的发怒征兆，她将削水果的小刀放在桌上，抽了卫生纸擦手。“你们聊，我先出去。”然后施施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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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徵音靠在墙壁上，手指灵活的在手机上打着游戏，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暗下来的屏幕揭示了她的技术，姜玦出来时正好看见她拧着眉操作着粉色衣服带着扇子的小人四处乱跑，草丛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小人，刷刷两下，她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屏幕都还没点，屏幕就暗了下去。
褚徵音气急败坏的用手指恶狠狠的戳着屏幕，一抬头就看到姜玦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手机划拉两下退出游戏，而后挺直了背，站在他的面前。
姜玦说不清自己的情绪，面对她的时候极为尴尬，复杂的情绪让他一时无言，半晌才道。“外公睡了，我送你回家吧。”
褚徵音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还挎着她今早背来的小包，眉头微动，到底没有多说什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回家吗？”姜玦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
“不，回公寓。”
褚徵音说的很随意，心底却已经打起精神做好和姜玦吵架的准备了，谁知道姜玦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沉默着发动车子开往蒯从烁的公寓。
一路无言。
褚徵音解开安全带时，姜玦将他刚才带到病房里的文件递给褚徵音，在她疑惑的眼神中避开了她的视线，而后嗓音有些低哑的道。“你拿回去看看吧。”
夏末的风都带着闷热的气息，褚徵音沉默着接过，旋即下车，手刚搭上车门时，姜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来了一句。“你不是从小就不喜欢玩游戏吗？”
褚徵音搭在车门上的车微微一动，精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而后动作幅度不大的将车门关上，将她的话语盖了七八分，传进姜玦的耳里时，只有若隐若现的声音。“不喜欢的事我做的还少吗？”
微风都带着燥热的夏天里，闷热的车厢中，姜玦如临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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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徵音将手里的文件一页一页的看完，而后脸色阴沉的走到蒯从烁的书房里打开电脑，登上自己的邮箱，不出意料的看到里头有姜玦刚发来不久的邮件，褚徵音将它下载下来。
是两段音频。
褚徵音抿着唇点开播放，第一段音频是褚允和两个人的对话。
‘爸，真的要这样做吗？’很干净的少年音，语气十分犹豫。
‘小缘！你的心软了吗！？’娇媚的中年妇女音突然拔高。
“珍珍，你别凶儿子，小缘，爸爸必须这么做，不然爸爸得坐牢，到时候你们母子两怎么办？”
‘可是爸...’
那个女声突然尖利起来。
‘够了！小缘！那个女人是害了我们一家的人！如果不是她仗着有钱逼你爸爸抛弃我们，我们两也不用被人戳脊梁骨这么多年了！我们躲躲藏藏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你在心软什么？’
褚允的声音是褚徵音从未听过的温和，大概连褚正都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