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又来信（2 / 2）

“二哥别不信，”司徒瑾一猜便明了对方心中是如何想的，他如实道，“那晚在君悦阁，伏昍缠着要与你饮酒比拼，后来你俩都醉得不成样子，又因太晚怕叨扰将军府上……”

“……所以后来二哥是在门宗玄过的夜，这可应当没忘吧。”

这番提醒后，单云端终于回想起当晚之事。

——他确实是喝断片了，对后来的事没了意识。

当下，司徒瑾俯身贴近他，低声道：“是我将二哥扶回的房内。”

单云端有些怔住，心想该不会是他饮酒醉后对司徒做了什么有败德行之事。

“二哥并未对我做了什么，司徒骗你的，”司徒瑾瞧他稍有些紧张的模样，强忍住要逗他的坏心思，又好笑道，“夜里娄伯熬了一大锅醒酒汤，我呈去喂你……”

“唔，虽是没碰司徒，但二哥当时好像在做梦，还说了一句梦话。”

单云端注视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蛋，睫毛细长，肤色透红，忍不住想要去摸，然手却被对方钳制着难以抽出来，只得仰头亲了亲他，颇有些羞惭问道：“可是什么不堪入目的话？”

“唔，”司徒瑾笑得满面春风，嘴角勾起好看的上扬弧度，往时他每当露出这副表情都会嘴上添一句‘要亲’，如今却道，“二哥说了句‘不会弄疼司徒’……当时还以为是二哥讨厌司徒，梦里也要与我切磋功夫。”

因最后那句话，单云端不免被他逗笑，然又多少有些迟然，不知如何接话，结果却是司徒瑾继而又到：“后来，直到如今也确实没有弄疼。”

说这话的时候，司徒瑾面上如醉了一抹红云，且被单云端一目了然，后者轻轻吻了吻他的眉目，柔声道：“来生也不会弄疼司徒。”

情话太过撩人，司徒瑾一下松开方才玩闹的手，搂住对方格外贪恋道：“……来生不想再这样了。”

单云端以为他要说来生想要以另一种活法，遇到不一样的人，难免有股感伤堵上心头，自嘲是自己多扰了。

却不想司徒瑾又朝他道：“如若可以，司徒来生不想学武，也不必尽忠朝廷，将四五经念好当个乡镇夫子也甚是不错……那，二哥呢？”

见对方好似对自己的答复很是期待，以致单云端思忖半晌，才极为认真道：“师兄不如司徒念的好，若是在乡镇上，做个镖师之类的活儿想必也足够谋生。”

司徒瑾笑着接他的话：“那司徒等你每月跑几趟镖，每次归家来，都有五味俱全的好菜候着你。”

单云端有些觉着出乎意外，难免唤道：“司徒……”

司徒瑾却将他抱得更紧，喃喃道：“来生也要疼司徒。”

听闻他这话，单云端眼中有些湿润，柔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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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低垂，繁星满天。

既然与单云端有过商讨，且对方并不阻拦自己夜返北陵去探风声的这一决定，司徒瑾也便早早备好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只候着鞑靼士兵夜间换班之际，寻个机会偷溜出去。

然而，他没将灵鹊来过这事透露给对方，更别谈与他告之‘有人与自己一同上路’这样的话。

……他有必要非这般做不可的道理。

只是那不能再明晰的道理，令就连是他自己，也想要将心中接近木已成舟的本相避过不谈。

单云端为他作掩护，令他顺利潜逃出去，成功前往后方牵上备好的马匹，往北陵城中赶去。

不过几里路，司徒瑾于暗夜中与候他多时的灵鹊在途中相会。

“大人。”灵鹊这姑娘身手敏捷，身骑在马上很是娴熟自如。

司徒瑾颔首应她，只道：“走吧。”

两人默契般同时“吁”了声，而后策马扬鞭，入北陵去。

漆黑夜色令人空洞发怵，午后孔老命灵鹊送来的信上内容，也不知不觉在司徒瑾脑海中再度浮现起——

朝廷钦犯楚柳与门宗玄次榜单云端，曾于北陵城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