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又忆前世,扶出水面(2 / 2)
谢陵还未到王府,就被一众出手狠辣的黑衣人包围。好在叶唤真也在,傅长画下了血本给叶唤真留下众多精锐。不然只凭借刚组织的长霄卫保护谢陵,还真有些悬。
谢陵一行人在护卫们的掩护撤离,离王府也越来越远。
王府里,王渊澄坐在空荡的花厅。滴答滴答的水声在寂静无声的花厅里,尤为清晰。
王渊澄手里一手心的瓷片,扎的十指皆是血淋淋。手上涌出的鲜血顺着手心掌纹,不停歇的滴落着。
不一会儿,王渊澄雪色的袖口以及下身衣摆,皆晕染成真正的血色。黯淡的室内,猩红显得尤为诡异。
王府管家步子放的极轻,但仍让王渊澄觉察了。
王渊澄道:“他们离开了?”
管家道:“距王府一里不到,就被我们的刺客杀退了,现在应该回将军府了。”
王渊澄深深呼气,一颗心放了下来。他实在是不想见到锦王!
管家却道:“少爷怎么知道当年那人是昳王殿下,而不是锦王殿下?毕竟二人生的确实想象。”
王渊澄神情凄清,今天街上他那一句相闻,谢陵回他的话,他能分辨出是与不是。
他不是谢相闻,而他当年在薛氏宫里遇见那人人却是谢相闻。纵然容貌相差无几,可不是他心里那个人,就做不了他的心上人。
哪怕容貌再像,也不是他的谢相闻。
“扶家那边查出来吗?”王渊澄问道。
“扶家寒玉冰床启用了……扶昃只怕与昳王的病脱不了干系。”
“寒玉冰床?清点人数,今晚跟我去扶府。”
“…是。”
管家看着少爷疲惫的身影,他本该劝诫少爷,只是事到如今,再多的劝诫都无用。
亓御距将军府还有一条街不到的距离,转了方向。一路带着孙思清直奔扶府。
是时,天色已晚,浓墨晕染。扶府,扶明正在问扶家几个兄弟,父亲扶延去向。
扶旬垂睫不语,扶昊一无所知,扶昃不见人影。
扶明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父亲可能是在谋划危险之事。
他抬脚就要去扶延的房,父亲素来办公之处必有蛛丝马迹。
扶昃却刚好到花厅,挡住了扶明的去路。并道:“三哥,请二哥回座。”
扶昊一愣,五弟离二哥这般近为何不自己请?这样想着,扶昊还是听话的请了。说是请,实则是硬扯死拉。
扶明行军打仗多年,体魄尤为健壮。扶昊费了好些劲,才把倔强不动的二哥请回去。
扶昃年龄最小,却俨然像四兄弟最长的。他肃穆道:“二哥,父亲在扬州。”
“扬州?”扶明喃喃,而后猛然直视扶昊,道:“高明王人在京府,父亲要趁虚打扬州府兵的主意?!”
“五弟!父亲可知道,这是谋逆大罪!”
扶昃满不在乎:“我扶家自从借昳王殿下入府,司马昭之心,便已然可察。哥哥,何必如此惊讶呢。”
扶明目瞪口呆,忿然作色。当年接昳王入府,陪锦王赴漠北之时,父亲与大哥分明说是为了安定大晋江山!
“扶昃!你胆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二哥,扶家谋划并未一日两日。大哥也是知道的。”
“那四妹呢?!为何会入宫?难道父亲忍心?”
“有什么不忍心的,四姐拖至这般年岁出阁,也算对得起皇家了。”
扶明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飘然温清的五弟,他一直都以为扶昃醉心医术,心性洒脱疏荡,未曾想过他能说出如此无情之言。
他猛的看向一言不发的扶旬,扶旬抬眼看向神色激烈的二弟。
他道:“父亲确实…在扬州。”
花厅寂静如无人,象牙白的灯罩里烛光摇曳。扶明心中多年的扶家忠君之信念,分崩离析化为乌有。
一时半会,扶旬离去后,扶昃身边的药童匆忙扶走了扶昃。登时,只剩扶昊与扶明。
扶昊挠挠后脑勺,二哥一向死脑筋,听不得逆言之劝。他想挪走,但又觉得不妥。
他索性道:“二哥,我瞧着五弟好像有些不适,我跟去看看。”
扶昊当真是跟上扶昃的步伐,一路疾行到扶家天心堂。
天心堂里一伙黑衣人正与扶家家丁交手,为首的黑衣人以一当十,所向披靡,身形矫若游龙,直潜向天心堂高阁之上的寒玉冰床。
扶昃挥起一臂广袖,意欲掠过堂中混乱人群,追上为首之人。运气之余,脏腑撕裂镇痛。
他眼色毒厉,语气狠绝对扶昊说:“三哥!不要让那人接近寒玉冰床!一定要拦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