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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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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这几日, 他已对盛姮的欲拒还迎感到了有些不耐, 心知,此事欲要往下走, 须得拿些新手段, 光是坐着谈天说地, 是决计成不了事的。

且, 他早已看出,盛姮往日的言谈中, 显然有套话的意思。

其间,她套的最多便是皇帝陛下的话。

容修由此猜到了些什么,但他却不觉恼怒, 像盛姮这般的绝世大美人, 就算真欲要利用自己,自己也是乐在其间。

这边厢,温思齐听闻容修要来, 并无要回避的意思, 有些话,此时不说清楚, 更待何时?

容修一进来, 见温思齐竟也在, 笑到一半, 便凝住了, 转瞬, 一见温思齐身旁的盛姮妩媚胜昨日,顿觉心情大好,于是便又朗然一笑,潇洒如常。

“温贤弟怎会在此?”

“小弟也好奇容兄何以会到此处?”

容修哈哈笑道:“我与盛夫人早成知己,做知己的,来讨口茶喝,实属寻常不过。”

温思齐回敬道:“我虽已与盛夫人和离,但始终将她当姐姐看,做弟弟的,来探望姐姐,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夫人的年岁确然比贤弟你长了些,但夫人的容貌仍如芳华少女,温贤弟,你这一声‘姐姐’出口,委实叫老了夫人。”

盛姮闻后故意掩嘴偷笑道:“爵爷嘴巴真甜,我这年纪,哪还当得起‘少女’二字?”

三人又奉承寒暄了几句,容修见温思齐毫无离开之意,难免有些不悦,便欲敲打几句,好叫温思齐早些离开,莫要耽搁了自己同盛姮的独处时光。

他还未开口,便听温思齐道:“小弟今夜本想同容兄小酌一杯,不曾想,还未至府上去寻容兄,倒是先在此处遇上了,还不知容兄是否赏脸?”

容修不明白温思齐在卖什么关子,道:“今日我已与夫人有约,若是毁约,怕……”

“夫人是个大度之人,定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倘若容兄不答应,便是未把我当兄弟了。”

盛姮顺着温思齐的意思,道:“温少卿如此盛情相邀,容大哥若是不去,倒显得薄情了。”

一声“容大哥”叫得容修心神荡漾,只觉为了眼前这位女子,刀山火海也去得,何况小小约会。

既然这是盛姮的意思,容修便也不再推脱,连忙应下,同温思齐告辞后,便去登云居饮酒用膳了。

……

雅间里,满桌佳肴,好酒盈杯,温思齐和容修举杯相碰,欢笑饮下,好似真是一对投缘知己。

在官场上,像温思齐和容修这般的表面知己,委实太多了,有好事时,便对坐相庆,一旦利益上有了冲突,翻脸便不再认人。

好酒下肚,容修放下了手头的青玉酒杯,开门见山:“温贤弟方才将我从盛府拉了出来,是何意思?”

温思齐淡笑道:“我是何意思,爵爷当真看不出?”

容修道:“当初是你不珍惜这段姻缘,主动放了手,如今还凑上来,这可绝非君子所为。”

“我非君子所为,难道爵爷所行,就当得起‘君子’二字了吗?”

话已至此,容修不妨说得更为直白:“不瞒贤弟,我对盛夫人心慕久之。且,我可向贤弟保证,将夫人娶回府后,我定将宠之爱之,绝不敢亏待分毫。”

温思齐叹道:“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容修笑道:“贤弟此言差矣,此番正是神女有心,襄王亦有意。”

温思齐轻挑眉道:“爵爷是何等聪明之辈,敢问爵爷一句,这夫人究竟是对爵爷有意,还是另有所图,爵爷难道真看不出吗?”

容修满不在意道:“就算夫人真另有所图,我也愿意双手奉上,左不过是些金银财宝、名利富贵。”

“盛夫人好歹是做过王的人,爵爷若真这般想,那便是太低估夫人了。我官位不及爵爷高,家底也没有爵爷厚,但爵爷说的那些身外之物,我倒也给得起,若盛夫人想要的当真只是这些,大可在我府上委屈求全,断不会甘愿和离。”

容修听到此,已不欲再辩,奇道:“如此看来,温贤弟是知晓夫人欲要什么了?”

温思齐笑而不答,转而说起了旁事:“若我未记错,这几日下午,入宫伴驾的可都是萧将军,而非爵爷。”

“温贤弟这话头转得,真叫愚兄防不胜防。”

温思齐淡然一笑,见容修神情生了些许变化,接着道:“说来也怪,这萧将军向来不是什么能言善辩之人,对这官场之道,也谈不上很是精通,可为何他便能独占圣宠呢?”

容修道:“萧将军曾随皇帝陛下浪迹过天涯,此番情分,我们又怎及上?”

温思齐微笑道:“这自是缘由之一,但萧将军的飞黄腾达,恐怕还离不开另外一人。”

容修何等聪明,一点就通,道:“你是说贵妃娘娘?”

“朝堂上,有萧将军替陛下出谋划策,后宫里,有贵妃娘娘给陛下吹枕边风。兄妹二人,内外互援,假以时日,陛下身边说不准便没有爵爷的位置了。”

温思齐的话虽有夸大之嫌,但确然说进了容修心头,使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之心。

容修此人,虽面上潇洒,说是不爱理政务,实则他对权力官途的在意,远胜朝中众人。若真失了陛下的宠爱,远的升迁之机先不说,就连近的好处贿银,怕也会大大受影响。

到时候,官场上的滚滚孝敬银只会大半流入萧展和贵妃的口袋子里,哪轮得到自己再去分这一杯羹。

听了这数语后,容修已敛去笑容。

若是让盛姮瞧见了这副混无半点浪荡子模样的容修,她便会明白,自己过往当真是小瞧了他。

容修不愿再跟温思齐绕圈子,道:“今夜温少卿饮了这么多杯酒,说了这么多番话,究竟意欲何为?”言谈中,也将“贤弟”二字换为了温思齐的官名。

“明人不说暗话,假若爵爷在宫里头,也有人帮着吹吹枕边风,待过些时日,哪还有萧将军什么事?如今陛下尚未立后,膝下也无皇嗣,若那位女子肚子争气,一索得男,说不准连后位都是囊中之物?到了那时,区区贵妃又哪里及得上一国之母尊贵?””

容修一听就知,温思齐口中的女子是何人。

他挑眉问道:“你是让我想法子送盛夫人入宫?”

温思齐道:“如此绝色佳人,留在宫外甚是可惜,”

“这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思?”

“猛虎怎忍困于笼,真凤又岂甘隐于林?”

容修赞道:“好一句真凤不甘隐于林。”他回想起前几日盛姮的套话,便全然明白了此间原委,不禁叹服。

“夫人野心果真不小,只不过她已非完璧,你可容忍此事,我也可容忍此事,但陛下坐拥天下佳丽,未必就能将就。”

温思齐道:“女子的魅力又岂是在完璧之间?”

容修脸露笑意:“不曾想到,温少卿一本正经,竟也是同道之人,明白这其间的好处。”

温思齐接着道:“你我这等凡俗之辈都能明白,陛下圣明,又怎会不知?”

容修早已动摇,叹道:“后宫雨露如此稀少,想来便是因后宫那些个妃嫔,年岁太小,不懂如何伺候人。连最得宠的贵妃也是个没到双十的小姑娘,如何能使得圣心满意?”

温思齐乘胜追击:“但这盛夫人便截然不同了,月上女子素来开放,夫人又是绝色容颜,若真能入宫,何愁圣宠不在?夫人已向我承诺,若我与爵爷真能助她入宫,这份恩情,日后必将百倍偿还。”

说着,温思齐拿杯相邀,容修会意举杯。

“昔有不韦奇货可居,爵爷是聪明人,所做决断定不会输给一介商贾。爵爷浪荡花丛,定听过有这样一句老话‘大楚荀姬俏,月上有双娇’,只可惜,荀姬命薄,三年前便香消玉殒了,双娇之一也成婚多年,现已成月上国君。三位绝世美人,如今还留在大楚的便只剩盛夫人了,要说这盛夫人是大楚第一美人也是使得的。这第一美人,寡居异国,未献给天子,反倒先被爵爷抢了去,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大作文章,也不知到时候,皇帝陛下会如何看爵爷。”

温思齐这席话可谓是杀人诛心,听得容修掌中竟生了冷汗,强笑道:“陛下大度,自不会和臣子计较这些。”

“圣心难测,伴君如伴虎,爵爷就未怀疑过我和离之事里藏着什么猫腻吗?”

此话一落,容修只觉手中杯都快握不住了。

良久后,他才颤抖着手,将杯递到嘴边,惶恐饮下,轻声道:“容我三思。”

……

回府后,温思齐的醉意早消,只是觉得心头空荡荡的,失落得极为厉害。

他明白,容修已然动摇,相帮盛姮,不过是早晚的事,可越是如此,温思齐的心头便越不是滋味。

明明如愿以偿,为何空空如也?

温思齐回了书房,走至角落,书房角落里放着一个上锁的红木箱子。

温思齐瞧了良久,又走至书架旁,架上一栏摆着一个青花瓷的瓶子,他从书架上取下花瓶,瓶口朝着手掌心,倒出来一把钥匙,随后,将青花瓷瓶还归原位。

钥匙则拿在手中,走回箱子旁,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没装衣衫,没装宝物,没装书本。

只装着画和伞。

一箱子的画,还有一把破旧的红色油纸伞。

温思齐从其间抽出一幅卷裹好的画,缓缓展开,画上立着一位黄杉女子,手撑一把红油纸伞。

女子面容尚显稚气,但已可见绝色之姿,这位女子正是盛姮。

十年前的盛姮。

正如酒席上温思齐所言,那时天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大楚荀姬俏,月上有双娇。

不论天下美人如何多,但凡到了这三位女子前,便尽归庸脂俗粉。

前一句的大楚荀姬指的是京城中的花魁荀蓁蓁,这荀蓁蓁虽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出身低贱,但要论姿容,确是无可挑剔,直叫男的见了魂断,女的见了叹服。

至于后一句的“双娇”,指的便是月上国的两位公主,盛姮、盛琓这对姐妹花。

月上小国虽因是女尊国,为大楚男子所不齿,但其王室里的绝色公主,却时常被大楚男子挂在嘴边,拿来白日轻浮,夜里偷欢。

那年,温思齐十四岁,还是个贪玩少年,仗着天资聪颖,便时常逃课,四处游荡。有一回,他到了京郊小镇,被人摸去了钱袋,又恰逢天降大雨,困在了街边屋檐下。

屋檐遮不住倾盆大雨,温思齐被淋得全身湿透,春寒料峭,急风又吹,吹得他瑟瑟发抖,抱头蹲着,孤身无援,可怜到了极点,也难过到了极点。

正当温思齐在自怨自艾时,一位少女到了他身前。

少女身着黄杉,撑着红纸伞,从雨中走来,仿若仙女下凡,出尘绝世,娇美不可方物。

温思齐抬首的那一瞬,便看痴了,好似到了梦中,若非梦中,哪得遇上这般的美人?

他惊讶时,不觉出声道:“神仙姐姐。”

那少女听见这四个字,开怀极致,笑道:“好甜的嘴。”

夸赞完后,少女竟将伞递给了温思齐,道:“嘴巴这么甜,喏,这把伞奖给你。”

温思齐起身摇头道:“我是男子,怎可要神仙姐姐的伞?”

少女理直气壮:“正因你是男子,才该拿着,你年岁比我小,又是男子,我做女子的让着你,岂非是天经地义的事?”

在这位月上少女的眼中,女子当自强,反倒是男子,是要好生保护着、照顾着的。

温思齐觉得这话古怪到了极点,难道这世上,不是合该男子照顾女子吗,何来男子被女子照顾一说?

但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就跟被施了咒般,迷迷糊糊地接过了少女手中的伞。

没了伞的少女,顿被淋湿,但她毫不在意,笑嘻嘻道:“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

言罢,少女孤身入了大雨里,丝毫未因浑身湿漉而感困扰,倒还觉得畅爽有趣。

回神后的温思齐道:“神仙姐姐,你住何处,我改日将伞送回。”

远处淋雨前行的少女,洒脱道:“区区小伞,何足挂齿,你早些回去,别着凉了。”

温思齐又问道:“神仙姐姐,可否告知芳名?”

问完这话,温思齐便觉自己痴极了,既然是神仙姐姐,那又怎会有凡俗之名?

不曾想,这回,少女倒答得爽快:“盛姮。”

少女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蒙蒙烟雨之中,真如仙女飞升,化境入雨。

盛姮。

温思齐将这两个字牢牢地记在了心头。

不过一眼相视、数句相谈、一把纸伞,便将一位少年的心永远地困在了十四岁那年的大雨里。

而少女却早忘了这位落难少年。

落难少年不知的是,那一日,少女的心也被困在了十七岁那年的大雨里。

只可惜,困住她的,不是这位落难少年。

落难少年更不知的是,自己分明才是第一个遇见她的人。

……

后来,温思齐打听之下方知,那位名唤盛姮、如同神仙般的姐姐竟然是来大楚朝拜的月上国大公主。

这位公主殿下因那日淋了太多雨,回驿馆未多久,便害了风寒。

原本盛姮是要跟着母亲一道去面见大楚天子的,但因着这场风寒,盛姮只得在房里养病,便错过了朝拜。也由是这般,盛姮不但没见到大楚天子,也未见着那位心慕许久的东宫太子。

她和许澈成亲后,偶尔提及这事,还会来气,遗憾自己出使一趟大楚,竟没见到传闻中的那位东宫太子。

原想着若真瞧见了,她还要好生与那位东宫太子比上一比,看看大楚的那位太子殿下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般惊才绝艳、俊逸无双。

多年已过,盛姮年少时,对那位素昧蒙面的太子殿下的爱慕,早已随时间流逝,而渐渐淡去。

如今的皇帝陛下对盛姮而言,只不过是供她复仇的物件。

……

斩断思绪,盛姮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用过午膳后,她便安静地待在书房里抄诗,这一抄,便抄至了傍晚,除开喝了几口茶外,便不曾停歇过。

初时盛姮还精神十足,到了日薄西山之时,早是疲惫十分。

盛姮所抄的诗,不是什么古人之作,而是当今天子的御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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