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心虚的事（2 / 2）

曹船船紧张起来。

林代宇潇的眼睛像是把自己的心，看了个通透。

“只是擦擦药水，又不打针。”

“……”

原来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快点儿啦。走啦——”说着，林代宇潇伸手一拉。

整个下午，曹船船惶惶不安。不敢抬头看叶绮的脸。自己把冯珑珑摔了的事不知道有没有被同学告发。

冯珑珑看上去一切如常。所有知情的人也守口如瓶的模样。一直耿耿于怀的仿佛只有曹船船。

他担惊受怕地终于挨到放学。只要能平安放学，就是万事大吉。

当曹船船走出教室，快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猛地顿足。学校门口，老地方，站着冯珑珑的外公。

冯珑珑每天由外公接送上下学。

老爷爷看见小孙女一瘸一拐走过来，膝盖上两块因为涂了碘酒而变成紫黄色的伤口就像揉烂一堆果桑。

曹船船藏在角落里，露一半脸，紧紧盯着。直到看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学校绿色大铁门后，他才安心地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来。

夕阳的余晖把曹船船轻轻叹息的脸庞都照红了。

安全了吧。

晚上外婆家。

饭桌上仍旧是蓓蓓的主场。蓓蓓扬起一把糯甜的嗓子说：“外婆，王老师今天表扬我的字写得好。”

“蓓蓓乖。”

“王老师让全班同学都向我学习呢，说我书写工整，作业整洁。之前我参加的硬笔书法大赛获得了中段四级。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是初段三级。”

“曹船船你听见没有？”

曹船船从碗沿上抬起头。

“平时多跟蓓蓓学。回到家就不吭声不出气的，跟个死人一样。不晓得你妈平时怎么教的你。”

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外婆，你不知道吧。”

蓓蓓诡笑起来：“曹船船今天在学校惹祸了。他啊，做游戏的时候，把他们班上一个女生摔在地上。”

“祸头子真不叫人省心！”

外婆一巴掌打在曹船船手背上。打得突然，差点连曹船船手里的碗一块儿打翻。

“外婆，你知道曹船船摔的人是什么来头吗？据说是我们学校老校长的外孙女。平时学校里的老师，个个都对她呵护有加。甚至连我们班主任看见了，都要冲她嘘寒问暖的。曹船船你可真行。能干得我都好佩服。”

“我不是故意的……”

“丧门星！好的不学，专给家里惹祸。”气急败坏的外婆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曹船船身上。

“吃什么吃！给你吃饭都是浪费粮食。”外婆一把夺过曹船船的碗，“你给我站一边去！看见就烦。”

每个孩子都有个天生的宿敌。

倒霉的是，曹船船命中注定有俩。爸爸那边，堂兄皓皓机灵圆滑，是宿敌；妈妈这边，表姐蓓蓓阴险狡猾，是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