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 / 2）

王瑞先沉着脸：“你就穿成这样来公司见我？”小王站起来把手机一收：“那您想我穿成什么样子？和门口男性迎宾员一样吗？我又不是您公司的员工。”

王瑞先说：“你是我儿子！”

小王笑了笑：“那也得看您是不是我父亲了。”

大逆不道。这四个字王瑞先本来想说出来，最后还是没有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尽量和颜悦色：“今天你在这里给我干一天的活，等会儿张秘书会把你领到财政部。对了，我记得你大学读的是心理学？那种东西读出来有什么用，心理学，现在有几个人凭这个吃饭的。”

小王笑了笑：“我看您现在心理状况就不太好，需要去见一见心理咨询师。不巧，我有心理咨询师的证件，可以为您看一看。”王瑞先眉一拧，张秘书下意识就要上前劝架，小王却说，“张秘书，麻烦你先出去。”

张秘书看向了王瑞先，王瑞先说：“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老张，你先出去。”

等张秘书走了，王瑞先坐在办公椅上，看向小王，眉眼间不怒自威。小王拎过他的包往身上一背，说：“实话和您说，我对公司经营没有任何兴趣，您强留也留不住我。就算您把我关在屋子里，我身为一个锁匠，有的是办法可以出去。”

王瑞先冷笑：“我知道锁不住你。”

“爷爷曾经告诉我一件事情，您为了壮大自己的公司干了不少事情。其中有包括舍弃您对万事万物的包容与善意，因此您变得苛刻又狠毒，也包括您忘记了一些事情。”小王慢吞吞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锁，式样老旧，整个锁身是一条盘旋婉转的龙，龙首衔住龙尾形成锁柄。小王看着王瑞先：“要不要我帮您回忆一下您做过的那些阴损事情？那些……就像哥哥曾经做过的一样。”

王瑞先面无表情：“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我现在权大势大，有什么是我摆不平的？”

“我不是在威胁现在的您，我是在威胁过去的您。”小王淡淡地说，“我在试探您的良心，假如我让包容与善意，关爱与良心重新回到您的身体，又让您回忆起自己过去干的事情。您觉得，您会不会去自首呢？一旦自首，金瑞集团的钱权会落到别人手里，您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变成他人的囊中之物。您想看到这一幕吗？”

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阴暗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王那时候还在上初中，有一天放学回家，正好看到爷爷回家，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爷爷说，父亲抛弃了他的良知，抛弃了他的感情，为了钱和权，他不再是人类，而是欲/望的玩/物了。小王那时候隐隐明白了什么，但是他没有多问，爷爷也不想多说。即便是到现在，小王也不想知道王瑞先为了获得钱与权曾经干出些什么事情，他没有任何兴趣了解这些，了解了说不定还会让自己痛苦。所以他只是威胁，他不会动手让王瑞先想起，也不会让自己知道。

这样就算是，看在最后的一点父子情面，给王瑞先留下那么一条狭窄的生路吧。虽然生路之后到底是什么，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但倘若王瑞先为了那些东西再次犯下什么罪过，小王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王离开公司后就在经济开发区转了转，这里和老城非常不一样，高楼林立，透着冷冰冰的味道。小王去了位于经济开发区中的一处动物园。很久以前，父亲带哥哥和自己来过，然后没多久母亲因病过世，自己被留在了爷爷身边，而父亲则和哥哥住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对过去有所留恋。

工作日的动物园人不多，这里也和过去的动物园有所不同了。小王买了票在里面待了一天，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动物园内部的游客餐厅解决的。等他回到老城已经是六点半了，小王想着还没看今天的《新城晚报》，就抄了近路。小巷错综复杂，不是在老城土生土长的人还有点儿难以走出。

就快要走到街口的时候，小王发现垃圾桶旁边躺着一团东西。他本来以为是流浪猫狗，凑近了，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发现那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女孩。

她的身体，残破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状告当朝驸马郎”是京剧《铡美案》。

又忘记了一件事，小王的灵感来源是日本漫画《恐怖宠物店》里的D伯爵，当然了，小王不会像D伯爵那么厉害……

今天本来说要请假，结果没有，有没有人夸夸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