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祁天(2 / 2)
祁雀羞红了脸,但却没有反驳,祁家大房就他一个哥儿是不错,父亲母亲也宠着他,可是二房也出了燕哥儿鹦哥儿两个哥儿,三房还有鹩哥儿鸫哥儿鶥哥儿并上小爷祁州四个小辈,还好三房的哥儿都还小,可是三堂弟祁州哪怕是个小爷也都因着天哥娶来的那个青年闹了几通。
祁州说那青年必定是个哥儿,没准图腾便在身上,众人不相信,历来小哥儿的图腾都只是在额上,也因着匆忙给祁天结契,众人来不及检查,便草草过去了。
至于说那小爷模样美极皮肤白皙根本不像小爷的祁州,则被大家一致忽略了,连额头上都没有代表着生育能力的图腾,怎么可能是小哥儿,况且虽然模样美极皮肤柔嫩身体却也高大修长,综合一下怎么也更像个长的好看的小爷而已。
祁雀暗恨,还不是祁州想要颠倒是非黑白。
老来子,隔辈孙,祁州在家中那么受宠爱,三叔可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谋了个官职的能人,若是他插一手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
若是自己应的不快些,那岂不是连汤都喝不上。
扭了扭帕子,祁雀是相信娘亲的,他自幼生在没落贵族之家,两个叔伯好的不学,坏的倒学了个十成十,个个通房两三个,只有自己的父亲,被娘亲把心捆得牢牢的。
外家毕竟来自京城大户,尽管被扔到这个小镇上,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是两家众人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想要什么不手到擒来。
想着想着,便也高兴了,即便是瞥见水井旁祁天身边那个讨人厌的小厮偷懒耍滑,也没有多做理会,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祁玉装作慌张的样子低下了头,他身形瘦小,脚边对着两个巨大的藤篮,里面装着满满的衣裳,这是祁家众人的衣物,却都被堆到了他的头上。
看着自己被深秋的井水浸的冰凉红红的手指,祁玉眯了眯眼睛,祁天,还没死么,两碗加了料的药物灌下去也不死,命可真硬啊。
祁玉是祁天名义上的小厮。也是实际意义上的小厮。
十多年前他和祁天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在隆冬被丢到祁家门口,在祁老夫人,也就是祁秦氏的婆婆做主下,被祁家收养。当时,两人都在襁褓之中,祁天被小心的放进金丝编制的摇篮里里,篮子里铺着厚厚的小棉被,祁天的小脚丫旁边放着一些金银珠宝,脖颈上带着一块通透圆润的玉坠,上赘天字,而他只包了襁褓,被随意的放在祁天的摇篮旁,全身上下,也不过手腕上挂了一枚成色极差的玉块。
如果仅仅是这样,祁玉也就心甘情愿的当了祁天的小厮,毕竟正常人在看到他们二人时,已经明白了送养的人所要表达的意思,祁天是个小爷,他不过是个哥儿,在别人来看,如此地位低下太过平常。
可是一年前,在某次祁玉跟着祁天上山,他被支走后,又兜兜转转的回到了原地,不小心听到了祁天和一个黑衣人的对话,才知道,原来他们二人都是皇子,只是祁天是由帝君所出,而他的爹亲出身卑微,是用的计策才有了他。
两人在皇宫内乱时,被帝君的心腹拼死送出,帝君仁慈,留了他一条性命。
那时候祁玉对帝君和祁天还是尊重的,他本不应存在,但是他们二人却留下了他一条命。直到从祁国那边传来了祁玉爹亲的家书,他才知道原来他活的若是卑微都是祁天在作怪。
他爹亲肖琪反复强调,都是皇子,自然都应享受一样的待遇,让他忍下这几年,回到祁国必定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这让祁玉心中泛起浓浓怒火,他在祁家上到端茶倒水缝缝补补,下到砍柴洗衣挑粪犁地,过得猪狗不如,而罪魁祸首,却隔三差五上山学习功法,被那些黑衣人当成未来的帝王尊敬。
帝君仁慈?呵呵!当他不知,如果活着的只有祁天一人,帝君的名声也要受到损害,不过是必须让他活着吧,又心中愤恨,想要个大度的名号,所以才让他过着下人的生活,如此折辱于他。
祁玉双手不停捶打着衣物,用尽力气克制住自己的恨意,让自己像真正的小厮那样,显得平常且惊喜一些。
祁玉脑筋不停转动。
想谋夺祁天家财的祁家人,趁着祁天重伤,身边又有没有别人看护,给祁天抓药材的时候缺斤少两,而祁玉自己怕效果不尽如人意,更是趁乱在熬药的时候,将药材中的一味换成了药性相斥的药材,本以为今天就是祁天的忌日,既然祁天没死,那就得好好想想如何将自己摘出去了。
这边祁玉费尽心思想给自己摘出去,那边祁天费力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