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们分开多久了（2 / 2）

“走了。”

顾梓杉走到她身旁停下来，把双手插进上衣口袋里，斜着脑袋看躺在水泥面上的莫子阳。半空中的风在天台上横冲直撞，吹乱了他额前细碎的刘海。他低头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

“啊。”莫子阳回答地漫不经心。

简单的对话后，顾梓杉转过身离开天台，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莫子阳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走到围了天台一圈的铁丝网旁边往下看。几乎所有的艺术生都成排成排地往大礼堂汇集，有各种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还有嘈杂的声音。她看见顾梓杉从阴暗处走出来，和他的影子一起走在两旁栽满了法桐的路上，独自，朝大礼堂的方向走过去。

他就是一只鹤，被鸡群孤立了。莫子阳暗暗地想。

顾梓杉……跟莫子阳曾经准备深爱的人一样，外表冷漠，周身散发着很是强大的气场，像是被谁的仙气包裹了起来，给人一种很难靠近的感觉。可是他们笑起来，却很温暖，像个得到了氢气球的小孩子般，天真地不像话。

只是，莫子阳可能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他，和看似机械一样的顾梓杉为什么会瞬间变得像个孩子。他们或许都得了一种病，他们都是被爱情击中了的病殃殃的孩子，他们都变成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习惯了犯傻的孩子，变得因为一句问候一个微笑就会满足会觉得幸福的孩子。

铁丝网被莫子阳用力地踢了一下，发出“哧啦啦”的声音。再怎样不情不愿，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撕裂的爱情一次就足以伤筋动骨，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回不去的时代被定格在薄薄的胶片里，被尘封在某个人不断清理更新却从未删除它的记忆里。莫子阳嗤笑一声，他们之间算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恋爱过，哪里来的新欢旧爱，哪里来的失恋伤感？

她对着蓝的很彻底的天空喊了一声，仰着头，停了一会儿后快速跑下楼，追上顾梓杉，跟他并排走着。

校方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为了欢迎一位不平凡的转校生。

心不在焉的莫子阳听不清会场里麦克风的声音，经过处理后的厚重的声音回荡在会场里，在她耳边响个不停像是被一群蜜蜂重重包围，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他的名字是……”

在主持人故意延长的声音里，莫子阳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发黑，像是暗地里被谁用榔头狠狠地打了一下似的。她变得焦躁不安，心里有个声音一直不停的在重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肆意破土而出。

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