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萍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刘秀玉忍不住笑，“难不成是你嫁了冯茂昌？急成这样。”
萍儿瞪着她，不说话。
刘秀玉没辙，“好了好了，又没说不帮，等过几日再说。”
萍儿这才满意了，看了时候不早就赶着刘秀玉去睡觉。
冯茂昌从家里出来，去铺子上转了一会儿，便去了春宵楼。
老鸨见到他就喜笑颜开，“冯大爷来了，琳琳正等着你呢。”
冯茂昌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又故作自然的整了一下衣襟。
老鸨见他这样儿就想笑，明明是个急色鬼，眼睛都往楼上瞟了，还得端着这个臭架子，谁不知道谁啊？
老鸨伸手拉他，冯茂昌半推半就的被她带到了楼上，送进了房之后，老鸨把门一关，人却不走，果不其然，片刻就听见里面传出的男女调笑声，老鸨露出个笑来，扭身下了楼。
一下楼龟公就急忙忙冲过来，“春娘，出事儿了！”
春娘一瞪眼，“少他妈咒老娘！出什么事儿了”
龟公伸手一指，春娘眼扫过去，一看就笑了，“个怂货，老娘当什么事儿呢。”
刘秀玉正和萍儿看新鲜，就见着一个妖艳妇人过来，满脸是笑道：“二位夫人可是有事儿？”
萍儿一惊，他们明明穿的男装，还贴了胡子，这春娘却一眼就看穿了。
刘秀玉早就知道肯定是瞒不过这种风月场的老手，要是连男女都分不清，还开个什么妓院。
她笑道：“无事，来玩玩儿。”
春娘笑的热络，说话却分毫不让，“我这儿是只接男客，夫人们若是想消遣，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
刘秀玉：“我觉得这里就很好。”
春娘一眯眼，她不认识刘秀玉，只猜她是来这里抓奸的，管不住自家的男人，便到这儿来耍泼。
她把脸一垮，待要说些狠话把这二人吓出去，就见着她忽然抓住了旁边走过的一名男子。
方守成被人拉住袖子，他乍一看，只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可却想不起哪里见过，那人冲他一笑，开口唤他，“方大人。”
“你！”刘氏！他仔细一看，这不知羞耻的笑模样不是她是谁？
刘秀玉赶紧让他低声，“方大人，别急，我是有事儿！”这方大人脸色难看的要命，刘秀玉真怕他当场叫破，又要教训她一番。
方守成甩开她的手，厉声问：“你来这儿有何事？”
刘秀玉：“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待我把事儿办了，再来和大人细说可好？”
方守成再一次觉得这刘氏不可理喻，一个女子来青楼办什么事儿？这说出去成何体统？
他正要开口，刘氏又问道，“大人来此干什么？”
刘秀玉暗想，一个当官的逛青楼，这说起来，也不太见得人吧，看他哪有脸再骂她。
没想到，这方大人脸皮倒真厚，把个脸一板正经的很，理直气壮的说，“与你无关。”
刘秀玉也不想有关，她不过故意提醒他，反正他俩现在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管谁。
她一拱手，“那大人先忙先忙。”说完就要溜。
方守成：“等等！”刘秀玉想装听不见，没想到这方大人居然伸手拉住了她，萍儿在一边儿差点抬腿踹他，方守成瞪她一眼，她又把腿放下了，缩到刘秀玉身边，小声道，“我打不赢他。”
刘秀玉也不指望她了，只好跟在这方大人身边。
春娘见这二人拉扯，估计这男子就是这夫人的相公，她心道，这人也抓到了，该走了吧？
结果没想到，这二人非同一般，竟是双双要上二楼去？
这上去干啥，春娘目瞪口呆，第一次遇见这样儿的？她这是青楼，又不是客栈！
她问：“二位····二位·····”她想拦又不敢拦，那男子看起来太凶。
还是方守成的随从搭理她，“备酒备菜，休要多问！”他偷偷看了自家大人一眼，这刘氏真把大人气的不轻啊。
刘秀玉轻声道：“大人····”
方守成一脸不耐，“何事？”
“我这手······”刘秀玉眼光瞟向他的手，还拉着她呢。
方守成把她放开，把双手往后一背，拧着眉毛瞪她一眼，转身往楼上走。
刘秀玉揉着手腕，心中不忿，倒像是她强迫他拉的似的，毛病！
到了楼上捡了个雅间坐下，小二把酒菜都端上来，春娘上来，看了刘秀玉一眼，还是问：“大爷可有相熟的姑娘？”
方守成道：“把云香姑娘叫来。”
看来是常客啊，刘秀玉朝萍儿看去，那丫头一双眼到处乱瞟，全忘了到这儿来的目的。
刘秀玉叹了口气，春娘盯着她看了一眼，她也纠结啊，这当着人媳妇儿的面拉皮条怎么想怎么别扭？可她开门做生意，哪能跟银子过不去？
不一会儿，春娘就领着云香过来。
方守成见这刘氏目不转睛的盯着云香看，便重重的咳了一声。
刘秀玉回头，见他又板着个脸，只好又把头给低下了。
这云香话也不多，进来一行礼，就抱着琵琶开始弹。
方守成端着茶杯慢饮，琵琶越弹越急，弹琴的人心慌了。
这时候他方才开口，“姑娘可认得这个人。”
随从上前把画像递上，云香展开一看，片刻就摇了摇头。
“不认识。”
方守成缓缓道：“姑娘仔细看看。”
云香又顺着他的话再看了看，还是道：“不认识。”
方守成：“姑娘既然不认识人，那这玉翠耳环总该认识吧。”
方守成拿出一对耳环放在桌上，云香不语。
方守成道：“这耳环原是陈家二夫人的，前几日却被人偷了去，没几日又被姑娘典当了，姑娘能否告诉我，这赃物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赃物二字听得云香的手微微一颤，她避开方守成的目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慌张之色。
刘秀玉这时才明白，这方大人是来办案的啊！
方守成一拍桌子，厉声喝问道：“我再问一次，你可认识此人！”
云香终于颤声答道，“认····认识·····他是我的一位客人，并不是临安人，偶尔来找我，那对耳环，是他赠与我的。”
方守成问：“你怎知他不是临安人。”
云香：“他自己说的，再来，他看起来，也不像本地人。”
刘秀玉看的目不转睛，这贼还挺大方，偷了东西不去卖还来送给相好。
云香看样子也是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不然，她怎么敢拿出去当？
云香此时也后悔不已，方才一看见那张画像，她就知道不好，那上面戳着官府的印，她怕惹事，便说不认识，本以为碰到个可靠又舍得的肥羊，没想到居然是个贼！
方守成见这云香确实跟这贼人不是一伙，也对这赃物毫不知情，便不深究，只告诉她，若是那贼人再来，就派人悄悄来告诉他，云香应下，得了吩咐方才离开。
方守成一扭头就见这刘氏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纯粹把这公事当热闹看了，他心里恼怒，方才因有事在身顾不上和她纠缠，现下他倒是要好好听听她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要办！
刘秀玉立刻察觉不好，这方大人跟审犯人似的盯着她，怕是要对她发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你自己打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