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1)
(八)
看到信,陆博容当机立断,立即封锁了车站,码头,各个要塞路口,同时安排警局,一家一家旅馆排查。对于他,这原是极容易的事,如今辽城的政务军务都在他的掌控中,只不过他的一句话,一夜功夫,婉云已被找了回来。
可是,这一次婉云的情绪却十分不稳,回来的当天他们就大吵了一架。婉云冷若冰霜的瞪着他,眼睛里往日的柔情似水都变成了冰刀霜剑。
“陆博容,你这个人莫名其妙,你为你的家国天下,我既不哭不闹,也不拖你的后腿,就这样乖乖走掉,也不行吗?”她冷冰冰的说。起初,他还好言好语的劝,情意绵绵的哄,他告诉她,就算不得已娶了那位吴小姐,一切也都与现在无异。
可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婉云变得完全不可理喻,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也不听他的解释。最后,实在吵的他心乱如麻,情绪浮躁,火一下冒上来,一把抓住她,强硬的吼:“方婉云,我告诉你,你如今已经是我陆博容的女人,这辽城三区五省,你走到哪儿,都是我的人。逃,你能逃到哪儿去,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就这样,他们陷入冷战中,为了怕她再逃跑,又把她强行带到西郊别墅。自从住进别墅,婉云再不肯与他亲近,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是连着多日,他们不曾好好说过一句话。再加上他政务军务缠身,实在也是分身乏术,没有时间好好的哄哄她。
昨日,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时间,匆匆忙忙赶回去看她。因是午后,张嫂说她正在歇午觉,他试了一下门竟没锁,一阵窃喜,推开门就看见她睡得正熟,他悄悄的进去,坐在床边。
她的睡颜真是恬静乖巧,长长的白色睡袍笼着她,眼睛紧闭,睫毛微翘,小小的红唇还一嘟一嘟的,他一时情动如潮,轻轻的俯下头吻上去,大约是睡迷糊的缘故,她并没有反抗他,只是翻了个身推着他,撒娇的咕哝:“讨厌,胡子扎到我了,又不刮胡子。”他一下来了兴致,抱住她,笑嘻嘻的讨好她:“好,马上去刮,婉儿,让我亲亲,亲亲。”
她好像一下反应过来,眼睛瞪的圆圆的,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厉声说:“放开我!”“婉云,别这样。”他笑吟吟的耐心的哄。她一把推开他,怒冲冲的说:“我让你放开我,不准碰我。”他一下来了邪火,攥着她就是不放。
她突然发疯一样扑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胳膊,他心里一酸,本就委屈了她,让她发泄一下也无妨,谁知她咬完了,一咕噜爬起来,三两步冲过去,就去跳窗户,他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反应的快,以迅不及雷尔之式把她抓回来,否则真跳了下去,他想想都后怕。
抓回来了,她还不肯罢休,最后实在是怒火中烧被逼急了才打了她一个耳光,打完了,他就后悔了。他曾多年留学国外,很是崇尚绅士风度,尊重女性,从没想过会打女人,而且还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再看到她一副万念俱灰,心灰意冷的样子,他更是后悔,发了一通脾气,气冲冲的回了军部,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落荒而逃。到了军部,想想又极是不放心,安排了陈明封了她房间里的门窗,才算稍微安点心。
有时他也想,不过就是个女人,不如放她走。但是,这一次,他偏偏做不到,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或者将来她会嫁给别人,就心如刀绞,痛的不能自己。
他知道他是彻底陷进去了,如果没有了婉云,这一辈子再不会快活。“情”字一字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竟不知道自己会是这样一个痴情的人。
过去,逢场作戏和一些女人也真真假假的谈情说爱,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吃不下,睡不着,牵肠挂肚。以前,父亲就语重心长的说过他,“少卿啊!重情义是好事,但是为王者最忌这个‘情’字,要胸怀天下,就要舍弃小情小爱。你太重情,将来是要吃亏的。”
忙完军部的事,已是夜半三更,想起下午那一场惊心动魄,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专程去老祥瑞买了她爱吃的云吞,看着她一边吃一边流泪,他心里也像是打翻了酱油瓶五味具杂。
难得两个人的关系有了一点转机,夜里又收到军部的急报,办公室的谭主任慌张的连夜开着车子风驰电掣的赶过来接他,他知道他是必须要到前线去了,这样一去,又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见不到面。走的时候,看着她蜷缩着睡的很熟,乖巧的像个小婴儿,心里真是千般不舍,万般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