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1 / 2）

她们虽修占星术，却也受了几分人世伦常的约束。

师徒之情, 若是僭越过了, 便会受尽天下人指责。

凌舜看见她写下这些东西, 心中一跳, 倒似觉着有些心虚了。

“明日霜泉殿就该到了，这些其中缘由, 你问她倒也不迟。”

凌舜惊讶了，“掌首并未派遣她过来，她如何就过来了？”

转念一想, 立即明白了，“为了这火裘城主的事？”

虞祈言没有应声，冤有头债有主，她们两人一道造下的因, 当然得两人一道还了。

问她什么, 她总是不应，凌舜也没自矮身分到要主动讨好她的地步，冷淡望她一眼, 转身倒在原本该是她睡下的榻上。“本尊累了，要休息了，清玉殿大人自便。”

这屋子原本是为她设的，凌舜却丝毫没顾忌地鸠占了鹊巢。将主人晾在一旁却没有丝毫负担, 抱着还算松软的被褥做好梦去了。

被占了床榻的虞祈言定在原处, 目不转睛地盯着榻上的人看了一会儿, 而后漠然走到一张椅子旁, 手肘靠着桌角，一手撑住前额，慢慢儿地坐着休息。

也许是欺负了人，出了一口恶气，凌舜心情好得不得了，这一觉睡得也格外香甜，几乎是一夜无梦睡至起身。

刚睁眼，就和一张虽是温柔却有几分慧黠的脸面对面。

惊得她立即出声道，“你——”

“啊呀，煜照殿你怎么醒了啊。”来人立即露出一抹笑，摇头后退一步道，“本尊还想着要在你脸上画个乌龟呢。”

“你想找死吗？”凌舜顿时气结，赶紧起身，以防这不着调的当真做些什么。

她们说话的声音将还在小憩的虞祈言吵醒了，她眨了两下眼，看见面前两个相对而站的女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想要起身时，却因坐了太久，身上的血液不活络，又重新僵直地跌坐了回去。

这一起一落间，饶是她占星术修得高，也疼得冷汗连连蹙眉不已。

“言儿，你心眼也太实在了一些。”将这一幕落在眼里，不知怎么这样快就赶过来城里的水流摇头道，“煜照殿大人睡在榻上，你怎么就坐了一夜？依本尊说，反正你们都是女子，怎么不睡在一处？”

“她敢！”看见她如此，凌舜心里一动，却没有上前扶她，而是立即冷笑出声，“看本尊不剥了她的皮。”

水流上前扶着虞祈言起身，笑道，“这话可不妥当。言儿可是殿首呢。”

“本尊管她妥当不妥当。本尊厌恶她，没把她千刀万剐都是仁慈。”

凌舜冷笑连连，从头到脚扫一眼身前的人。见她虽穿着一身御水阁主的素蓝衣衫，然面上有风尘仆仆后的疲色，不由又改颜笑道，“怎么，你赶这样急，是等着投胎吗？”

水流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虽她如今已经长大，她自小也从不将她放在眼中，但她们交情倒还好。她受了先任御水阁主不小的恩情，先任御水阁主又与她师尊相互倾慕，水流如今是御水阁主，她只当是报恩，对她也多了几分照拂。

“还不是言儿，五天前莫名其妙修了一封信，言说火裘城主有异心，她一人对付不了，本尊这才赶紧过来。”

五天前？凌舜闻言，有些惊讶。

那时候她们还未走到火裘城，甚至还未走到柴莘和她爷爷居住的那荒漠里的，怎么她就能猜到这些？

难道她在火裘城留了密探？

不，不会，密探需得忠心，还得懂形气，有资格做这个的只有天承门的弟子。而天承门弟子本就稀少，为了一个火裘城主还不至于要用上一名弟子，而她相信，以那人的性情，她也不屑做这些窥探人的事。

既然不是密探，那便是她由占星术，预知到的此事。

思虑及此，凌舜顿时心中一凛，先前她亲眼所见她使出了星占，那么如今她到底修到几阶，竟然可以预知未来？

凌舜心中百转千回，水流不知她在想什么，看见她盯着她们面色不佳，以为是吃味了，忙笑着放开抓住虞祈言的手，“看来本尊赶得不算太晚，方才有个御金阁弟子与本尊说，你们昨日才到的这火裘城。”

凌舜被她这句话说得回了些神，唤站在外头的女侍进来梳洗，两人洗涑完，几个藏人送上几碗茶后，凌舜用火形气封了个小屋子，自己走进去，居高临下地坐下，边吃茶边盘问，“你们和这火裘城主，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