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我看你还能逞强多久。”大河在顾昊身旁坐下，饶有兴趣地说。

秦天第二次回来是在十分钟后，他刚到训练场门口就听见大河说道：“不合格，再跑。”

秦天又二话没说地跑了回去，第三次依旧是十分钟，他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被压迫得难受，而后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这么弱吗？再跑。”

秦天第四次刚到训练场门口想停下，就由于惯性向前冲了几步，因为没站稳而作势跪在了训练场上，手撑着地，汗珠滚落，呼吸急促而难受。

“单程折返都不达标。”大河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向他伸过手来。

秦天伸手过去，他握住秦天的手，稍一用力，秦天疼得“啊”地叫了一声，强忍住已到嗓子眼的脏话。

“才收了这么一点儿苦就向你的敌人服软了？想喝水么？”

秦天口干舌燥，感觉嘴里有股铁腥味，他看向大河，大河指了指远处十米的高台：“看见那个高台了吗？”

秦天点点头。

“你就去那儿取你的水，什么时候拿到，什么时候你就能喝了。记住，你只有十次原地弹跳的机会。”

秦天咳嗽了好几声，感觉因为干燥每一声都引起自己从喉咙到肺的疼，他站起身来，感觉腿部肌肉几乎要裂开了，但还是强忍着走到高台前。

秦天先尝试着踮脚去取，他即使踮脚伸手连瓶底都够不到，目测距离还有一米多。他试着跳了一次，因为没站稳一下子摔入了旁边积水已经结了层冰的泥坑里。冰面被压碎了，冰冷的泥水灌入他的裤子和毛衣中，他爬了起来，感觉毛衣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许多，索性脱下后扔在一旁。

秦天身上只剩一件白色T恤，底部已被泥浆浸染出不规则的图案，因为流了太多汗导致紧贴在他的背上，将背部的曲线和细腰显露出来。刺骨的风刮起，他感觉背部的衣服仿佛冰块一般寒冷。

“你够不到的话就喝旁边的那滩水吧！别渴死了。”

秦天白了他一眼，继续第二次尝试。

顾昊自从看见那件T恤后，眼光就不再如刚才一样冰冷。

“白T恤脏了可不好洗啊！要不，就不穿了吧！”大河没正形地调侃道。

顾昊怒瞪了他一眼，他的笑霎时凝固在了寒风中，而后做了个自动闭嘴的手势。

最后一次尝试，再次以失败告终，秦天又冷又渴，他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里带着血腥味，拎起自己的毛衣从高台走了回去。

“你要是现在说自己认输了，我就放你走。”

秦天说道：“我去定了！”

大河被他逗笑了：“还挺轴，行，再给你添点儿油，追加奖励，不限时完成全套障碍区，你就勉强有资格了。”

顾昊起身给秦天围上围巾，秦天躲了过去，就要朝障碍区走，顾昊拉住了他：“我们回去。”

“别拦着我。”

“你不许去。”顾昊非常严肃地说道，“训练结束了，和我回去。”

“我说了别拦我。”秦天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走到了障碍区。

大河说道：“我说顾队，你怎么突然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这小子如果开发开发，潜力还是很大的。如果江总发现了，只会比我狠一万倍。”

“你的任务超纲了。”

“被送到我这儿的你也知道，在自己原先的队伍里那都是个不服人的人物。我看人从没错过，他这块璞玉还是不错的，身体底子差了点儿，但这好说。主要还是这小子心里有事儿，有股蛮劲拽着，再难的关他都能抗。只要心能抗，那身体的极限又算什么呢？”

顾昊听完后看着秦天，重新坐下等他。他看着穿着白T恤的那个身影，想起他曾说的“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当警察”，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也是。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秦天穿着顾昊的毛衣，白色T恤被安排给大河洗干净熨烫好，下周去取时必须和新的一样。

车内的暖气开得他觉得自己要被烫熟了。到了小区车停好后，秦天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他隐约记得在梦里骂了好几句脏话，之后就被罚了。

刚下车就被围巾大衣一整套包裹，还未缓过神来秦天就已经在顾昊肩上了。

“我……不是，什么情况？”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爬楼梯吗？”

“不至于啊！”秦天也没力气反抗了，任由他把自己扛着爬楼梯，“他说我有资格考辅警了，而我也知道体能测试的部分规则了。”

“他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切，我这几天加强训练，到时候裁判说了算。”

回家后秦天就被顾昊放在床上，脱掉了鞋，对他说：“明天早上再洗澡。”

“我不要，浑身汗味就躺床上，太难受了。”

他看了眼顾昊的表情，心想这无缘无故地生什么气呢？而后讨好领导，他非常识趣地说道：“行吧！反正不是我的床，臭就臭了。”

顾昊坐在床边，将他的腿搁在自己的腿上靠近腹部的地方，秦天疑惑地看着他。

“我可不想之后几天都照顾一个废物。”说完开始给他按摩起来。

秦天觉得此刻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他说道：“给大爷我好好按。”

顾昊捏着他的腿，想起大河说的话，想起秦天在训练场穿着那件白T恤的身影。

“你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嗯？”

“我怎么感觉什么东西硌得慌？”

顾昊将他的腿扔开，裹紧了大衣，脸有些红的说道：“不喜欢就算了。”之后弯着腰快步走向卫生间。

秦天被这么一摔，腿更疼了：“你是变态吧，这么用力？”

顾昊看着镜中浇了凉水的自己：“或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