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是物证。”
杨毅冷笑了一声，“经不起推敲的物证。”他的表现，淡定从容得奇怪，“我这身衣服，应该是环卫工吧！你们和我现在的工作，有什么本质区别吗？如果说有，那就是你们扫地不够细心，不够干净。你们的领导是顾昊吧！无能的顾警官的手下，又能高明到哪儿去呢？呵！”
秦天一肚子火终于憋不住了，“你凭什么说顾昊无能！”
杨毅突然一脸无辜地说：“我……我为什么在这儿？”
在秦天骂他前，顾昊走了进来，让秦天和魏章出去。
回到办公室，秦天一看那他阴沉的脸就知道他肯定一无所获，但他难得没有调侃他，反而是很郑重其事地说：“没什么好不开心的，说你无能的人都是在放屁！”
对面的人愣了一会，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你试过？”
秦天嘴里水差点喷出来，他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盖上瓶盖后打开电脑。还是没有忍住，补充了一句，“你他妈，就是个不斯文的败类！”
“我们都是。”
看见这欠揍的笑脸，秦天知道自己刚才瞎操心了。能露出这样的笑，说明他并不在乎那些非议和评论，他不会再回到那时颓废的样子了。他心中还有阳光，他的心还是温暖的。就好像人会习惯周边环境的气味一样，他也习惯了这人身上散发的味道，疲惫消散了一些，他也笑了。
两人回到家发现秦天的妈妈站在门口，秦天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在四周看了看。
“你爸没来，只有我。”余兰看他警惕的样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
“哦！进去坐吧！”
进屋后没多久，就有人敲门的声音，秦天去开门，发现是送古琴的人。
“送这个东西来干嘛？扰民吗？”
余兰说道：“你现在的工作涉及暴力，这样下去心性只会越发浮躁。这古琴你弹得多好，又怡情养性。”
“是秦老头的主意吧？妈，我的工作要求冷静专注，根本就不暴力。这东西我没时间弹，搬到这不是占地方吗？”
顾昊将洗好的水果端了过来，“我觉得阿姨的想法非常好。我家这个地方正好空中，放在那儿即使不弹也是个好的风水摆件。”
秦天白了他一眼，一听到秦老头这马屁都能拍上天了。还风水，你懂个屁的风水！
“你看看人家小顾，多懂事，你爸爸就是希望你能向人家好好学习。”余兰看着顾昊的背影，眼神藏不住的欣赏。从花间路毕业，立过不少功，破获了不少重大案件，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局长了。从前那个孩子也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顾昊回到了厨房准备晚饭，余兰端起桌上的茶杯，“你发的照片，我和先生都看过了。”
秦天总算知道秦教授和余兰这么久不联系他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那些照片啊！尤其是秦老头这个封建主义，肯定气得发疯了吧！
厨房切菜的声音停了下来。
秦天准备好接受思想教育。
余兰说道：“我和你爸爸仔细考虑和讨论过。如果你只是为了跟风赶潮流，觉得这样很酷，那你的想法是错误的。那个孩子看起来比你小，是晗城大学的学生吧！你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气你的父亲，那这是欺骗，是不道德。如果你是真的喜欢男性，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你谈恋爱的对象是男是女，只要是你真心喜欢的，我们不反对。但你得有一个正确的恋爱观，看到那些照片我们知道，这个从小到大你都不具备。”
“……”秦天手上的苹果差点没拿稳。
“其实父母的心愿都是一样的，从前我们想让你成为我们想象中的孩子，在你身上寄予了太多希望，生怕你不适应这个社会，会无法生存下去。但突然挣脱了那根弦，你就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不过兴许这才是真的你。现在看来，这个真实的你在社会上也生活得不错，当了辅警，说明你有适应这个社会的正义的三观，看起来比以前更快乐了。我和先生的期许不多，你健康平安就好。”
秦天没有说话，默默地吃了一口苹果，厨房的切菜声和水声再次响起。
“我知道你是因为……”
秦天打断了他的话，“妈，您自己保重身体就好。顾昊一个人在厨房，我去帮他。您吃完饭再走吧！”
“好。”
顾昊开车将余兰送回学校，走之前告诉余兰自己会照顾好秦天，之后就带着秦天回家了。
“你好像很久都没有联系你的小男友了。”
“关你屁事！”秦天别过头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现在正为这事恼火，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因为你出轨所以分手了？”
“我靠，你能不能闭嘴？我就算弯，那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知道负责两个字怎么写。不像你，弯而不立！”
“那天我回家，听见亲密的声音，那人叫的是你的名字。听起来，你好像不是顶天立地的那一个。”
“你有毒吧！老子什么时候在你家做过那种事？”
“你在蓝缘门口遇见我的那天下午。”
秦天回想了一下，那天阿满说梁威来看他，之后被接走了，“梁威这个混蛋！”
“不是你？”
“你笑什么？”
“没有。”
“笑了就笑了，矫情得跟个娘们似的。我可不是梁威那种混蛋，跟个疯子似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次让我听见他乱叫，我抽死他丫的。”秦天说完有些后悔，自己到底在解释什么。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又有谁在乎呢？
“你手机响了。”
“帮我接。”
秦天白了他一眼，看见是孙宇打来的，按下接听后外放。
“顾队。”
“说。”
“您要我查的那两条短信我查到了。”
“我在开车，回去再说。”顾昊将手机拿过来按掉了。
秦天没多问，他只是觉得有点反常，“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稀罕听。”
顾昊将车开到车库后秦天就先回家了，他坐在车里和孙宇打电话。
“这两个号码现在都被注销了。”
“现在办卡是需要实名的，办卡人信息呢？”
“注销前查过，您相信这两个手机号码之前属于两个死人么？”
“怎么说？”
“由于是自然死亡，又是土葬，家属在山区里，没有及时去注销户口和身份证，在死亡后还是暂时有效的。死亡证明的时间早于给您发短信的时间。”
顾昊“嗯”了一声。
孙宇问他：“顾队，看起来这个人非常变态，您真的要一个人查吗？”
“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顾昊在院子里，看着房子的灯还亮着，他有很久没有过这种有人留着灯的生活了。此时黑夜离他那么近，他从未如此期待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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