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号了（2 / 2）
他推着车转过一排货架，突然停下了脚步。季晨跟上来问他怎么了，顺着目光瞅过去发现宁夕帆正对着架子上一排排齐齐整整的安全套深情凝视。
季大夫的薄脸皮瞬间就沾染了层红雾，他拉了拉宁夕帆的衣角，悄摸在他耳边问：“想要？”
宁夕帆耳朵比较敏感，此刻被他这两个字电的整个人都酥了，他看一眼季晨近在眼前的薄唇，心里无声地呐喊：想要，非常想要了。
宁夕帆不动声色拿了一盒在手里看着，这东西他写小说的时候其实非常细致地研究过，看了眼尺寸，若无其事又放回去。
季晨：“…….”这人怎么如此熟练？
宁夕帆突然想起那晚喝醉他和季晨酒后乱性，但是他早已断片根本不太记得季晨尺寸，不得有些好奇，但想了想这个东西反正是自己用，和季晨的尺寸关系不大，也就没再继续追究了。
季晨完全不知道宁夕帆在想什么，他感觉自己都要自燃了，宁夕帆又往里面走，非常不要脸地拿起一盒又一盒看着，末了还转头问他：“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什么口味？超薄的还是螺纹的？”
都老大不小快30的人了，要说对那方面完全不懂毫无兴趣也不可能，但季晨就是脸皮薄，而且他总觉得貌似有什么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违和在哪儿。
宁夕帆终于选好一大盒扔进了购物车：“你不用紧张，就是买了备用，反正早晚要用到的……我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季晨快羞死了，他站了半晌，才磨出一句：“你…是攻？”
宁夕帆非常疑惑不解地回头：“不然呢？”
季晨很崩溃，话都不想说了，他从宁夕帆手里接过购物车，生物可恋地往前走，然后说：“这么巧，我也是。”
宁夕帆还傻着，你也是？是什么？他突然像被雷劈到一样僵在原地，妈的，季晨也是攻，撞号了。
造化弄人，人间惨剧。
宁夕帆晚上回家窝在床上跟江慧逼逼这件事，恨不得痛饮三百杯。江慧隔着手机屏都想冷哼，她飞速打字：你们两个处男，到底怎么确定自己型号的？靠脑补？
宁夕帆：我从有性意识开始都把自己当成上位的那个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打了一行：拿季晨当脑补对象的时候，也是我弄他。
江慧：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请你们睡了之后再纠结。
宁夕帆：我怕睡之前我们俩能在床上打一架。
江慧：谁赢谁上，也很公平。
宁夕帆:……..
江慧：你很在意体位？
宁夕帆：不在意。两个男人身上部件儿都一样，没道理谁就非要在下面。我觉得性要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我爱季晨，想占有他征服他。也能理解他和我有一样的心情。不一定非要分个攻受，但是不分也不行，不分我们就没有性生活，你懂我意思吧？
江慧：…….我不听！我一直以为你是攻，季大夫制服禁欲受，你是想逆我cp吗？逆cp之仇不共戴天！
宁夕帆看着那行字感觉有苦难言，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好累，人间太不值得。关机睡觉，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他拎着昨晚收拾好的一包行李，开着车去接季晨，走到楼下早点铺子的时候进去打包了早餐，结果接到李梓文电话，宁夕帆怀疑自己眼花，接起来问：“你…起这么早？梦游呢？”
李梓文嗓子听起来有些哑，他也没说废话，直接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回你高中在那个县城参加一个同学婚礼？”
“对…你怎么知道。”宁夕帆一边接过早点一边问：“离京也要去？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和王冰关系还挺好的……”
李梓文的心情听起来顿时愉悦不少，“把具体地址短信发我。我就当去旅游了。”
宁夕帆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他和李梓文从小就铁，现在他找到真爱了，他哥们儿想脱单，于情于理他也得上去帮个忙，至于坑没坑到离京，他倒是不那么介意的。
北方的冬天又冷又干，季晨从楼上下来钻进他车里的时候先亲了他一口，宁夕帆感觉到些柠檬香气，他摸了摸嘴唇，看季晨：“这是帮我涂唇膏？”
季晨点了点头，“太干燥了，加湿器也没用，早上起来嘴唇都裂了，顺便涂了唇膏，涂的有点多，蹭一点给你。”
宁夕帆又搂着他的脖子交换了个温柔绵长的吻，“那我还你一个早安吻。”
季晨也没想到他俩能腻歪成这样，第一次谈恋爱是不是都这样？怎么比高中那会儿还让他怦然心动。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上了高速，宁夕帆打开车载音响，放了一首西方古典乐，施特劳斯的春之圆舞曲，季晨和着拍子用手指在他腿上敲敲打打，宁夕帆看他一眼也没脾气，明明是寒冬，他却觉得周围到处是春的气息。
季晨调小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问他：“高二那年快暑假的时候，你和王冰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夕帆愣了一下，忙答道：“没有…”
“那为什么从那之后，我觉得王冰对我的态度就变了。”季晨觉得有些郁闷，“我想了很多年都没想清楚，现在人家都要结婚了，也能因为你一句话就不邀请我。”
季晨看着他，又问：“王冰以前喜欢你吧。”他说的是陈述语调，“这点我还是可以感受到的，因为我也喜欢你，所以可能会敏感一些。”
宁夕帆刹时心虚，他斟酌了一下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我和她之间就是纯友谊。”
季晨其实就是想了解一下当年的小秘密，根本没想到宁夕帆会这么在意他的感受，这感觉十分受用，于是他坏心眼地说：“人家明天就要结婚了，怕不是还对你念念不忘吧，我要吃醋了。”
“你这个人…”宁夕帆想说季晨心眼小，可他自己心眼也没大到哪儿去，他叹了口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全当给你讲个故事吧，免得你总是乱想，去人家婚礼也尴尬。”
季晨一看计划通，忙坐直了，从袋子里拿出昨晚买的薯片瓜子摊在腿上，“宁师傅，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