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碎梦（2 / 2）

今天下午的每周班会，辅导员跟我们说了学院的一个新项目： 输送专业研究人才发展计划。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我没记具体的说明，但是临下课老师叫住我，说我很有希望成为候选人……

可是我今年才大四欸……这个计划不是面向毕业的研究生开启的么？

我难以理解老师看我的时候那份非常期待好像我已经入选了的表情。

晚上在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和室友吃的饭，许寒洲买的单。我们宿舍许寒洲最有钱，这家伙今天喝多了，我和霍潍两个人把他架回来的。

回到宿舍他就吐了，一边吐一边哭。我和霍潍都吓傻了，许寒洲从没这么哭过。酒鬼说话颠三倒四逻辑不清，问了半天我俩才明白一件事：他父母离婚了。

嗯……怎么说呢，我感觉寒洲还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还是从小比较顺利吧。我六七岁的时候，我们家的连襟，叶家的企业破产了，我爸当时在叶氏集团工作，这下打击很大，他一病不起，然后就撒手人寰了。我从小和我妈相依为命。

但是痛苦无法比较，因为它本身就是不合逻辑不分层次的。我没有用我的经历来劝慰他，不然这很有可能演变成两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抱头痛哭。我就这么看着他发泄地哭完。许寒洲哭完我把他扔床上了。霍潍在阳台站着，冲我挥手。

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支烟。

“我不会抽。”我说。

霍潍：“我也不会抽。”

但是他还是装作老练的大人那样吞云吐雾。末了，他看向我，开口。

“薛彬，你最近感觉有点奇怪。”

“我算是和你认识挺久了吧，四年，”他道，“刚开始不熟的时候，你给我感觉特别热情特别开朗一人。但是我渐渐发现其实你不是……”

我没答话。

“我知道你家里……你过得一直挺苦的，然后你又那么优秀。”霍潍望着楼下的街灯，“给我感觉你没有缺点。但是……”

“我有的时候会观察你观察好久……我发现你在不经意间露出的眼神，让人害怕。”他垂眸看着脚下，又转过头来看我，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

“你想说什么？”我终于回应他的话。

“你身体里，是不是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