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红豆巧檀郎变酥娘（2 / 2）
“养蚕是说给外人听的……唔，不过其实也没错。咱要养的蚕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红豆活泼地冲叶棣眨眨眼。
“什么？”叶棣意会，马上开始四下打量张望。红豆捏住他的脸颊，强行把他的头掰回来：“笨！你觉得房间里除了我们，还有别的活物吗？”
“你的意思是……”叶棣试探着问，“我们就是蚕？”
“对。”
“可我不会吐丝。”
“很明显，我也不会。”红豆扁了扁嘴，“你还小吧，几岁？十二岁有没有？”
“一百一十岁。”叶棣老老实实地说。
“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回事么？”
叶棣刚想说不知道，在尧搭建的幻境里看过的那上百场活春宫的画面忽然在他的脑海里卷土重来，臊得他两耳发红：“大概……知道那么一点吧。”
“小笛子，前辈我看你年纪小，决定破例教你一次。”红豆贴得很近，神神秘秘地翻起自己的裙摆，叶棣先是看到两条修长笔直的小腿，又白又紧实，显示着属于这个年纪女孩的骄傲。再往上，两条大腿根部用长绳扎紧。一条布带紧紧地兜住女孩的下身，模样就和红豆手里提的一模一样。那其中的凹陷处果然也固定着一个琉璃碗，此时已经积了一些血液，随着红豆害羞地一收胯，其中的鲜血轻轻地荡了起来。
展示只持续了不到一息的时间。红豆把裙摆很快地拉了回去：“看到了吧，这里收集的，是女孩的癸水。”
“呃……”
多亏尧的幻境给叶棣恶补了一波生理知识，包括该懂的和不该懂的。
“啊啦啦，害怕了是不是？其实除了这样，这里的人也不会伤害我们，每个月有月事时就要开始绑这个东西，收集了一天就要交给这里照管生活的婆婆。听说外面的炼丹师们要用这个炼药呢。”红豆索性捏过叶棣的一缕鬓发开始玩。她觉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其实是小弟弟，实在太好玩了。长得像人偶娃娃一样好看，逗一逗就脸红。
于是她决定透露一个她在这里了解到的最大的秘密：“我听说，他们要用这个炼长生不老药呢。”
………………
长生药的确是许多炼丹师们穷极一生追求的东西。自五岳陵的炼丹术从经验教学逐渐走向系统化，这些炼丹师之间就隐隐形成了一种竞争。他们实验各种古籍里记载的资料，实验以前从来不被用来入丹的药物。处子癸水确是以前的典籍里经常记载的一种药物。当时它与紫河车（胎盘）并称良药。对于紫河车入药的研究丹塔已经持续很多年了，而且似乎通过提炼已经得到了有助于生肌育骨的成分。鹿鸣峰与丹塔并称五岳陵仙界上层两大炼丹术中心，为了与丹塔竞争，他们选择的研究方向是癸水，不奇怪。
………………
“采这个工序可麻烦呢。知道我们为什么被叫做蚕娘么？据说是为了保证这个干净，我们在来癸水的日子里都不能吃饭，只能吃桑叶，喝芭蕉上的露水。”
叶棣不说话，但他的肚子适时响了一声，很直白地发出了质疑的信号。
“别慌啦，我们白天是不能吃饭，到了晚上婆婆会从山下带东西上来，我们偷偷吃。”红豆笑着捧住他的脸，“我和你说啊，我们在这里虽然哪儿也去不了，但是每个月的月钱是很高的，据说是山上为我们放下去准备的嫁妆。如果你想吃点好的，到时候我带你去管事的大婆婆那边登记了名字，你就有月钱领了，要吃好吃的就塞一点给厨房的婆婆，让她们出去帮你买。别担心大婆婆不同意，山上的那些修士都不管的，报上去的山上人越多，大婆婆拿到的月钱越多。”
“哦对了。”她提起琉璃碗和布袋，“你把这个也绑上。不然就你不绑，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
“嗯……”叶棣接过碗，“红豆姐姐，你先退远一点。不对，出去一下。”
“要叫前辈。”
“红豆前辈，出去一下好吗？”
红豆咯咯笑着出去了，临到门边忽然回头说：“好了叫我一声，我帮你梳头打扮一下，保证没人能看出来你是小男孩。”
等她把门带上了，叶棣才小心翼翼地试着把琉璃碗固定进布袋里，再套在自己两腿间绑好。这感觉十分古怪，尤其是某处被冰凉的琉璃兜住，激得他险些跳起来。等到完全绑好，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自己要在这里待下去吗？
走一定是会走的。现在逃出去，说不定会被发现。如果在这里装女孩装到到了年龄被放出去，没准没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开始发育，声音变了，胡子也长了，肯定会被发现。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在这里先装一段时间，也观察要怎么逃比较安全快捷，等攒了些月钱，就带着钱逃出去，至少还有路费可用。
他没有人能依靠了，他只能为自己打算。
“前辈，我好了。”叶棣放下裙摆，向门外喊。
红豆捏着一把钗环首饰，嘴里叼着一支宽齿的大青梳，几乎是冲着进来：“好了？你盘腿坐下来，我给你梳！”
“前辈……用不着吧？”
“肯定用得着，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红豆把那一捧红红绿绿的首饰放在叶棣怀里。叶棣一看那些首饰，得出的结论是，鹿鸣峰上果然是以一心炼丹的单身男学徒为主，完全没有对付女孩的经验。那些首饰几乎全都镶金嵌宝，虽然不是最名贵的那一类，但这一大把加起来也是价格不菲。红豆手里还扣着一个胭脂盒，整个盒身都是油黑满漆的，盒顶做了小小一块剔红。
该说女儿家的手果然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东西，更何况叶棣的五官底子并不差。等红豆又扎又拉，拆拆打打收拾完毕，盘坐在地上的已经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满头小辫子在背后扭起两个俏皮的麻花髻，一左一右插了两个银打的小扇钗。脖子上的长命锁也被拉了出来。要不是因为叶棣没打耳洞，红豆说她还打算给叶棣试试耳环。
叶棣看着那精光闪闪的耳环针，仿佛看见了一排凶器，吓得连连摆手。
“好啦出去吧，以后在这里待的日子还长着呢……对了，你得有一个药材的名字，等会随我登记的时候能用。你想叫什么呢？”红豆说，“你先说，如果撞名了就换我给你取，好不好呀。”
“嗯……那就萱草吧。”
叶棣记得以前自己吃的药里总有萱草，这药材看着很漂亮，生吃却是有毒的，必须经过丹火提炼。听说它入药后能平心通胸臆，是一味很好的药。
“那我就叫你萱草啦。”
红豆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走着走着忽然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山上也有种萱草的，有时婆婆做了下饭吃——嗯，我记起来了，婆婆说，萱草又叫忘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