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鲸云缓渡猛虎复苏（2 / 2）

木屑纷飞，少年硬生生击破了刚刚结成的木质盾面，纷飞的木刺穿不破他的皮肤，只在皮肤表面划开浅浅的白痕。

一力降十会。这一下是谁都没想到的。学生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逃也似的退开，给两人让出了一大片地方。温难言拔剑出鞘，向着少年的头顶挑刺而去！

少年矮身避过一刺，顺势一个扫堂腿。他的腰肢柔软无比，像是猫科动物。温难言还没来得及避过脚下，少年双手撑地，以腰力拧转身子倒立起来，右腿踢向温难言下颌！

攒在手里的手印被迫打出。一团藤网死死捆住了少年的双腿。但同时，温难言也因为来不及闪避而被踹中了脸侧，他觉得自己的槽牙都被踹松了。

藤网继续上行，一直困缚到少年的头顶，将他的双手也捆到了一处。温难言挥剑斩开两条花藤，直指少年裸露出来的胸口：“你输了。”

刚才一直在观战的学生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很狗腿的鼓掌声。温难言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别闹了，你们也给我适可而止。”

他低下头，重新和少年说话：“刚刚和你过招的时候我探查过了，你是元婴初期，对吗？我是元婴巅峰的修士。虽然你的体术很强，但是灵力和炼体都不如我，所以输了不奇怪。而且……你为什么不用灵根法术呢？”

少年被他绑在地下，瞪着眼睛看他。

温难言忽然觉得少年很奇怪。他好像根本不会用自己的灵根一样，完全靠强悍的身体和格斗技巧和温难言对抗。倔强得令人费解。温难言心想，一千年以前的人难道都不知道什么叫灵根的吗？

这东西难道不是五帝时期就已经发现了的吗？

………………

“李牧？”

哪怕少年被绑得像只蒸笼里的蟹，温难言还是不敢放开长剑。他将惯用剑的右手再收紧了一些，然后蹲下来，试着安抚地摸摸少年的发顶，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出人意料的是，少年比一只猫还要好哄。很快他就因为这个动作而全身放松，火炭色的眼睛暗了下来，眯缝成两道。

温难言的心情有点复杂。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趁早把少年的头发摸个遍。

学生那边传来了一点声音。少年全身一凛，重新睁眼扫视：“唳——”

温难言忽然明白了。少年是个哑巴，他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是这种低哑难听、像是示威的声音。但显然曾经他也是能说话的。一个天生的哑巴绝对无法掌握那么流畅的“唇语”，那就是模拟他旧日说话的动作。

真正的无瑕当然是不存在的，人总是会为一些看似完美无瑕的东西心折。温难言心想，当时有那么多人的人期待着冰中美人苏醒后对他们微笑，但谁又能预料到，所谓的冰中美人是一个哑巴，一个近似于野兽的野蛮人。

“李牧？”他又叫了一声。

少年在他手下打了个呼哧，一头睡了过去。

“你们别过来，可能会吵醒他。”温难言捏起手诀，捆扎着少年的藤蔓迅速蔓延成一张藤垫，四角缠着天鲲内部的椅子脚固定了位置。他长出一口气，归剑入鞘，扶着剑柄在原来的位置坐下：“回去问问掌门，怎么处理他……唉，你们别过来，坐到那一边去。”

“这都什么情况……”他在衣袖上蹭了蹭手心，一手的汗。

………………

“唳——”

你是谁！

等等……我的声音……

为什么我不能说话了！我的喉咙怎么了！

“咳咳，呃……你醒了？有话好好说，我们不是坏人。”

“唳——嗬嗬，嗬嗬，唳——唳——”

我是玄岳叶氏的叶棣！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叶子磬！

“你……你不会说话？”

“嗬嗬……”

我会说话，只是喉咙忽然坏了！我是玄岳叶氏的叶棣！口十叶，隶木棣！就是他们外面说的那个什么圣人……

“元夜？元虐还是什么？你慢一点……叶？栗木？李木？你的名字是李木对不对？唉你慢一点？”

等等！万一我真的被通缉怎么办？

名字，名字……等等。他还没听清我的名字，我现在的模样也和从前完全不同，何必向他报上真名？李牧？这名字似乎不错。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你是不是叫李木？”

“嗬嗬……”

没错，我叫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