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凤将竭(2 / 2)
“一点伤都治不好,要你们何用!”天后的话音刺穿天际,险些将岐黄仙官招入鬼门关。
霓漫天几步上前,对岐黄仙官做个后退手势,软言细声问到,“姨母,表哥怎么样了?”
天后转向穗禾,面容在一夕之间憔悴不少。
霓漫天见她眼眶深陷,瞳中隐泪,像极了凡俗人家相夫教子的妇人,只听她说到,“穗禾,你来了就好,凤儿元神受创,本宫也不知该怎么办。”
“竟伤得这般严重?”霓漫天故作紧张,咬唇说到,“实在是想不到,红尘历劫竟能伤到仙人本源。姨母,你也要保重自身啊。”
“本宫无碍。”天后身子一晃,强作镇定的道,“我凤凰一脉,元神本就极为精贵,且有涅槃的法门,可凤儿此次受创的就是涅槃精元所在,歹人用心险恶,急欲取我儿性命。”
霓漫天靠到床前端详旭凤,发现真是一张好皮子,便是伤重到昏迷不醒,也盖不住他俊朗清秀的脸孔。与润玉相比,多些雍容华贵,少些洒脱风姿,各有胜场。
“你可想到方法相救?”天后问得急切。她忆及“穗禾”有在魔界搭救魔尊的前事,这才抱了一份希冀,哪里知道霓漫天是单纯在心中对旭凤的容貌做出评价。
霓漫天转过头来,却不答天后,在各个角落搜寻婘眠的影子。那丫头应该是易了容,不以竖眼看穿真身,一时还找不到。
另一头,传来一儒雅男子的话音,“小人作祟,一场水神之女的红尘劫,竟令本座失了一子。”
霓漫天朝那音源看去,原来是天帝在这儿呢,旭凤生死未卜,这位天帝竟坐于偏殿喝茶。不是说太过悠闲,总觉得对自己的血缘之亲过于冰冷了点。
天后朝向偏殿,双目微眯道,“凤儿还未死,我凤凰一脉岂能这么容易死!”
“他情况如何,本座自有评判。”天帝放下茶碗,进入中殿,巍巍然对话,“润玉,旭凤遭行刺一事,你可有查到什么眉目?”
润玉侧身拱手道,“事出突然,淮梧王宫中都是些眼界短浅的肉体凡胎,提供的线索有限,且凡人心思各异,所得的证词可能有真有假,孩儿暂时还不敢做出结论。”
“那你认为真的那部分证词是什么?”
润玉不敢隐瞒,这便将得到的凶手画像呈上,迅速交代了经过,并做出主观保证,“孩儿以神格担保,画上之人绝非锦觅。旭凤被刺受伤一事,锦觅一无动机,二无能力。”
天后拧住眉头,听了个大概,冲上来道,“什么画像,拿来我看。”
画像在天帝手上转了一圈,缩成一个小点被收入袖中,他正色道,“此事天后就不必过问了,照看好旭凤就好。”
“陛下有事瞒着本宫。”天后的尖眉一挑,话音不善,又扭头质问润玉,“你方才说,锦觅无动机无能力,本宫的耳朵是否听错?”
天帝的脸上展现怒容,润玉却未顾及天帝,坦荡荡回禀,“天后听到的不假,孩儿确实这么说过。”
霓漫天走上来要稳住天后,天后却阻止任何人靠近,说话间汗毛直竖道,像疯了一样,“你凭什么这般武断?是不是有人亲眼看到锦觅这狐媚子暗害我凤儿?她有这个动机,她一定是知道了才动手的,整个花界的人都该扣押起来!”
“天后,你在胡说什么?”天帝拍案道。
“天帝既称我胡说,那么本宫亲自办。”砰地一声响,天帝没有拍碎的桌案让天后以法力击碎。
天帝站在一张碎桌子前,形貌有些狼狈。天后瞪他一眼,命殿外手下去请人,“锦觅现在在哪儿,速速押回天上候审。”
天帝目中显露一丝阴历,狠狠道,“荼姚,你要胡作非为吗?”
天后嗓音炸裂,“我儿都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本宫疯了有什么不对?莫不是那病榻上只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
“荒谬!”天帝喝骂一声,袖中手掌一开,竟有执日月在手之势。
霓漫天速速退开,免得叫天帝的怒气殃及,直退到旭凤床边,瞥了一眼这张白皙俊颜,内心叹道:旭凤啊旭凤,你当是太受宠,还是太无辜呢?昏迷不过半响,父母高堂竟就要动手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