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颜凌晓将几个常用的文件夹和通讯软件都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女孩简直就是与社会脱节了。再点开文档的时候,满满的文档呈现眼前。幸好,这女孩有写日记的习惯。颜凌晓一下子提起精神,从第一篇开始认真看起来。
“我的天,你们一定想不到这女孩有什么不一样!”廖樊皱起眉,没说话,但是聂怀琛和肖公子的好奇心被吊起来,问:“怎么了?难道写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确实。她跟我们一样,也拥有异于常人的灵力,不过能力应该很微弱。”颜凌晓快速的翻阅着,一边解释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她从小是一个孤儿,因此不敢信任别人也不敢告诉别人。”肖公子凑过去一看,确实是这样,又问:“那凶手选了她难道就是刻意为之的吗?”“等下,好歹先告诉我她的异能是什么?”聂怀琛说:“很难想拥有异能的人连自保反抗的能力也没有。”“确实没有。因为她的灵力大概是类似于感知这样的能力。她能够感知到身边任何一个人什么时候接近消亡,也就是医学上的脑死亡。”
颜凌晓可惜的唏嘘:“这种能力确实无法自保,甚至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否能感知到自己什么时候接近消亡,如果可以,那时候的她一定很恐惧又毫无办法。”其他人都沉默下去,他们当然最能理解这种感受。有时候得到一种能力,一开始你会觉得这是上天的馈赠,但是后来慢慢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种负担。它逼着你做你如果能够选择时不去做的事情,也逼着你要时时刻刻意识到你与别人的不同。
世界上的人都有一个心态:无法接受异类。你想想,如果你身边的人会读心术,时时刻刻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美好的阴暗的,积极地恶毒的,你真的还敢愿意与他相处吗?这种感觉其实很难受,尤其是那种没有归属感的痛苦,简直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将自己排斥在外一样。因此当他们接受何以路把他们收为己用的时候,并非因为给出的报酬极高,最大的原因就是归属感。在这里,他们身上似乎就没有那些看不见的圈圈框框与判定标准来界定他们。
廖樊有些涩然:“时舟说,应该是黑冢出现了,需要找到九个鬼节子时出生的女性炼化他们的灵魂。晓晓,我记得你好像就是鬼节出生,是子时吗?”“啊,我......”颜凌晓心塞的说:“我好像还真的是。”“......”
“没关系,你不用怕。我们都会保护你,最近你少出去。”
肖公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兄弟,你担心这个男人婆,还不如担心那黑冢抗不抗揍。这男人婆打起架来凶残的很......啊”肖公子捂住脑袋:“死女人,干嘛打我!”“当然是为了教你做人!”“你!”肖公子气结。
“好了好了”一旁沉默的聂怀琛挥手:“如果按照时舟说的,那么女孩的灵魂现在应该是没有被炼化的,我可以试着召唤一下,不过我需要她生前的头发。”
颜凌晓合上笔记本,说:“没问题,明天一早我就给你送到。我倒是要看看,它敢不敢拿我下手。”
“......”
咖啡厅内。颜凌晓生无可恋的端着一杯卡布奇诺,心塞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沈时舟。
“......”
“......”
相对无言简直是好尴尬的处境啊,她纠结现在离开会不会更尴尬,一点也不想和这个高冷的冰山坐在一起好吗!今天一早。与何以路约了这里见面简单汇报最近的工作,另外来拿下受害者的头发,虽然也抱着好久没喝咖啡了可以顺便喝一杯之类的想法。脚还没走出门,沈时舟就已经在外面车上了,虽然他修长的身形很养眼,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他沉默是金的原则。
正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就听见何以路惊讶的声音:“哟,我还以为就你在呢,时舟也在。”何以路笑笑对一旁的服务员说:“美女,摩卡。”服务员快速记下,又偷偷瞄了一眼沈时舟,脸上冒出微微可疑的红晕飞快的走开。
何以路打趣道:“看来时舟很讨女孩子青睐呢。”“......”沈时舟依然一副世外高人俗世无关的样子。何以路“切”了一声,嘟囔道“真无趣”,同时取出公文包里的自封袋交给颜凌晓——袋子里是一缕头发。颜凌晓几乎是感激涕零的双手接过,真诚的说:“为了早日追查到凶手,我现在就要快马加鞭的将这个给聂怀琛,你们先聊我走了。”说完火烧屁股似的跑掉了。何以路哭笑不得的看着颜凌晓的身影,说:“我说时舟,你是怎么做得到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晓晓对你退避三舍的,教教我?”“......”“学费”“......”
何以路浑身鸡皮疙瘩,连连摆手说:“算了算了,你简直就是冷面笑匠。不过你在刚好,本来是想单独约你这下倒不用麻烦了。”“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何以路简直就像原地爆炸,但是遇到这个战斗力恐怖到爆棚的怪胎,想到被虐的后果只得老老实实压下心塞,苦口婆心的劝:“什么事你还能不知道吗!你有没有按时去一号组?一号组的人说你已经连续两周没有过去了。”沈时舟沉默半晌,说:“我不想再去一号组了。”“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你不去一号组让他们给你注射药物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一号的人是不会留下无法掌控的人或者变数的你懂吗?”沈知楼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怕。”
何以路苦恼的挠头问:“我知道,你注射药物之后会有后遗症,但是那一时的痛你忍忍就过去了。就当做给我一个面子,我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还有914也不愿意失去你这个伙伴,可以吗?”“我不是怕疼,我怕麻木。”“什么意思?”沈时舟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深,仿佛什么让他很难控制的情绪在困扰他,他微微垂下头。说:“我发现注射的药物会不断影响我的情绪,我会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冷漠,我不想像机器人一样活着。”“可是不服药你会死!一号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那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