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幸好这个世界再怎么残酷，尤托里安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没有可以看见人心的机器。

忠诚测试，我永远是最快过关的。

但是，你每天可以听见忠诚测试不过关的人绝望的喊叫和武装警察拖走他们时武装警察光滑锃亮的皮靴后跟与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剧烈的摩擦声。

有个声音对我说：你啊，还能撑多久呢？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还可以继续撑啊。

我就在这个世界里，一个人。没有人会来帮我，我也帮不到任何人。但我心中，有几乎绝望的希望：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而在灰色的墙外面，会有其他人。

太阳光照到我脸上，有种温暖的刺痛感。如同我的希望一般。

开始工作了，我对着一大叠文件。其实我知道上面的全是谎言，但这没有什么关系，尤托里安手下的谎言，即是真实。

“劳伦斯。这就是他么？”一个男人对着他胸前的尤托里安徽章轻声说道。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长相。

“就是他，还有那个德雷克。”徽章中传来的是沙哑又性感的女声。

“OK”

又一次工作到好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我的单人间走，窗外的月亮又大又亮，但是很凄凉。

我的单人间的门前用红漆刷着“0009763”，我看着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上历史课老师说过的“纳粹”：“他们会把犹太人关进一个个小小的牢房，编一个又一个的号码，接着一个一个去送死……”

很好，就是这样。

我躺在床上，不由得怀念起以前母亲给我的轻柔又温暖的被褥。这里的被子太硬，还有一阵奇怪的味道。好吧，我是男人，不应该对被子有什么奇怪的要求。

我望着月亮，很快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