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不过现在的白初已经不是以前的白初了，他是被补课的物理老师激励过的白初。白初继承了物理老师的洗脑功力，给唐丹南讲地天旋地转，直冒星星眼。

唐丹南拍着桌子，激动道，“我要拜你为师！我要拜你为师！”

顾易松眼神冷漠。心想他那点本事，要不是我，还没有呢。

这时唐丹北过来，摸摸妹妹的头，对白初道，“麻烦你了。她真的太笨了。”

“我不笨了！”唐丹南怪叫，“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现在姓白，请叫我白唐丹南，谢谢。”

顾易松怼她，“舔狗。”

唐丹南立刻伶牙俐齿地回敬，“滚蛋。”

唐丹北笑道，“刚才那个题，我都没反应过来。幸亏你又看了一遍。”

白初被女孩子夸了，脸立刻变得通红，“没事的……”

唐丹北戏谑地看了看白初的胸口，道，“你胖了。”

她本来只是调侃一句，可这话一出，顾易松的脸色立刻尴尬起来。

白初奇怪，他明明瘦了不少啊，顺着她的眼神一看，白初立刻面色慌张。

怎么回事？胸前怎么会鼓起来？两个乳尖怎么会那么明显？

他慌忙低下头，弓着后背，“我去上厕所。”

这时，上课铃却响了。白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地面色通红。

老师进来了，大家便都散了。白初不得不坐下，课都没有听进去多少。他之前以为只是会疼而已，现在看来，却好像少女刚刚发育的胸部。

顾易松也心神不宁。

他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自己老是忍不住去看白初的胸部。唐丹北一捅出来，就心虚地别扭。

两个人各想各的，都十分安静。下了课，白初就立刻冲进厕所，进了隔间锁好门，把毛衣撩开检查。

真的鼓起来了。他瘦了，腰细了一点，胸口却鼓起来了。乳晕变大了一小圈。

白初眼睛红了，慌慌张张地，几乎要哭出来。

他拿出手机，百度“男性胸部变大”，看到有医学网解释，说是男性乳腺发育症，建议看医生。

门外有人敲门，白初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不然就等于告诉大家他有事。他赶紧出来，依然弓着背，生怕被人发现。

下午的体育课，是体测。还好只是测一个坐位体前屈，白初弓着背，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顾易松和郑扬他们去打球了。去之前，叫白初帮他买水。

白初怎么可能买一个人的水。他回到篮球场的时候，提着一个塑料袋，整整六瓶水。

他坐在篮球场旁边的台阶上，双手捂着脸，一声不吭。

顾易松不经意一瞥，心道这都一天了，是怎么了。他把球扔给吴旭晓，道，“我去歇会儿。”

吴旭晓嘻嘻哈哈地，“小姑娘生气了，快哄哄。”

顾易松斜眼看他，眼神冰冷。

吴旭晓：“……”

顾易松坐在白初身边，伸手拿了瓶水，咕嘟咕嘟下去半瓶。他撩起卫衣，擦了擦嘴唇，“怎么了？”

“没事。”白初脸埋在手掌里，声音闷闷的。

“啧。”顾易松抓着他的手腕，强迫他把脸露出来，不耐烦道，“怎么了？”

这一看，可不得了。白初脸湿湿的，掌心里都是水。

顾易松放开了手，沉默了。

天空还是阴阴的，灰色的云已经裂开，估计不会再下雪。只是地面依旧是湿的，空气也是湿的。呼出的白气在空中转了一圈，又沉下去。

白初小声道，“我今天看新闻，看到一种病的科普，叫男性乳腺发育。”

顾易松皱眉，“什么意思？男的长**？”

他说的粗鲁，白初红了脸，点点头，“嗯。”

顾易松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

过了很久，白初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听过吗？”

顾易松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想起白初顶在衣服上的乳tou，撇过脸，欲盖弥彰地道，“什么东西，恶心死了。”

他站起身，急急地走了。

等回过神时，那个台阶上只有六瓶水，孤零零地摆着。狂风吹过，白色塑料袋紧贴在水瓶上，迎风飞舞。

只是再没有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