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级俱乐部（2 / 2）

邵天赐看过姜北的价格之后，无语了片刻，说，“你到底会不会拍卖？”

他掏出卡，直接对礼仪小姐说，“加10万。”

这下姜北不干了，“我不能欠你。”

“不是欠我。这是姬千秋的卡，今晚是他叫我来的。以他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还是谢谢你，”姜北拉住邵天赐，看着他的眼睛。

“别误会了，我们是永远做不了朋友的。”邵天赐笑起来，“毕竟，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夜里10点，拍卖正是结束，全场沸腾，几家欢喜几家忧。拿到牌子的人纷纷向左，进入公司早就准备好的情趣房间；没拿到的人沮丧地退场。

姜北顺着人群向左，又遇见了刚才的礼仪小姐。她用鼻孔里哼出一声，递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房间类型，下方有多达20种可被选择的情趣房间。总共分为四大类，酸味，甜味，苦味，辣味。

酸味大多是监禁向，工具向；甜味则是纯纯的爱情小清新，像“卧室”、“体育馆”等场景布置；苦味让姜北摸不着头脑，上面只有一行字“M请进”；辣味的终极选项是“人兽类”，只不过要单独价钱，价格还不低。

“什么鬼。”姜北喃喃道。

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谈正事。而且身为Omega的他对Omega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于是他选择了甜味下的“cosplay——男子高中生”。

牌子交了上去，礼仪小姐带着他来到一个空荡荡的教室，便退了出去。偌大的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姜北低头看去，课桌上堆满了书，他翻开一本高考冲刺，熟悉的题目让他忍俊不禁。

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台上放着一个正正方方的讲桌。他走上去，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圈。现在的学校大多用电子板板书，哪像他们小时候，吃一嘴粉笔灰。

他丢下粉笔，眼角却扫视到讲桌里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高中制服，一下抱住了他的腿。

姜北今天穿着松松垮垮的哈伦裤，没有系皮带，腰细腿长，那人一拉，他的白色内裤就漏了一半。他一惊，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拎起裤边。

“是你？”张楼愣了一下，随后了然地笑道，“原来你也是真人不露相。”

“不，不，”姜北头立刻摇头，“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

“少废话，直接干正事吧。我技术很好，”张楼用脸贴着他的下身，“你的岳父姚立尉喜欢在床上听人喊他爸。不知你有什么癖好呢？”

姜北连退几步，退到墙根，贴着门边，说，“你有个儿子叫张悬对吗？”

张楼愣住了。

“张悬他很想你，他想见到你。”

他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却还是摇头说，“我没有儿子。”

这个回答姜北并不意外，他早料到了张楼不会承认。他们这一行若是承认了，便意味着身败名裂。明明是出来卖，可客人潜意识里却希望他们是圣洁，且相信爱情的，会为了自己浪子回头。

高级男优擅长卖人设，低级的卖边缘题材。可他还是希望，能在张楼的眼里看到哪怕一点点怜悯。

姜北从怀里掏出手机，“我给你看他的照片，他都长这么大了。”

他坚定地摇头，“我没有亲人，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是你认错了。”

姜北还欲开口，他却不耐烦道，“你到底做不做？”

“我不是来这个的。”

“那你是为什么而来？让我猜猜……”张楼仰起脸，“薛宛如叫你来的？”

“绝对不是。”姜北毫不犹豫地说，“我想带你出去，去见你的儿子。你哪怕对他有一点点感情，也请你答应我。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很糟糕，他需要你。”

“作为交换？”张楼说。

“我想让你告诉我姚立尉过去所做过的勾当。”

张楼冷笑道，“你还没有认清事实，凭你是对付不了他的。而背叛他的代价我给你看。”

他领着姜北下了电梯，数字转到了14。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疯狂摇摆的音乐和无数人的欢呼。摇头灯闪烁，交相辉映，震天的音乐似乎能把身上的每一根筋都抖出来。中央有一个高高的看台，看台边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将里面堵得水泄不通。

人们高声喊着，“26，27，28……”

看台上有三团肉在耸动。姜北已经不知该用什么名词来形容那三个“野兽”，他们一前一后，头发凌乱，看不清表情。正随着人们喊的节拍晃动身体，发出一声声低吼。

旁边的人迫不及待地大吼道，“快，换我来，让我来。”

灯光混着酒水，倒影在人们脸上的情欲。

张楼看着他们，面无表情，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这是惩罚。只有做错事的男优才会被安排这样的活。估计这一个月他的身体都要散架。”

“我们都不是自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受到监视。”

姜北说，“既然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做这行？”

“为了钱，仅此而已。”张楼说，“你以为贫民窟的孩子能有什么选择。在那个地方卖和出来卖又有什么区别？”

姜北忽然觉得很无力。

“如果你回心转意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出去见你儿子，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把名片塞进张楼上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