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 / 2）
厨房里两个人甜甜蜜蜜做着粽子。苏鹤看不见里头的情景，但他可以想象的到，毕竟屋里的气氛都变得黏腻起来。
苏鹤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安敏生没有发来消息，朋友圈里也没有什么动态。不过他想，人家说不定早把他屏蔽了。
中午吃的满汉全席。沈乐光做的，海桐帮忙打下手熬了锅汤。
“就我们三个人要这么多菜吗？”苏鹤原本是没什么胃口，但沈乐光的手艺好似又进步了些，红白柳绿，颜色搭配上就花了不少心思。
“哪能儿呢，安秘田耀南他们马上就过来了。”海桐看着满桌子的菜，心里满满的成就感，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海桐收回一双碗筷，笑眯了眼睛说道：“廖宜时找到女朋友了，今天陪小姑娘过节，就不过来了。”
苏鹤愣了会儿，有些没反应过来。“搞什么啊，还有姑娘会看上他那样不解风情的人？”
“诶，你别看不上这种钢铁直男。”海桐坐下来念叨，“现在就这样的男人好，不会出去乱搞，姑娘们都放心。”
苏鹤不以为然，挥了挥手，“我是不懂。不过让我和他待上一天，肯定会歇菜。”
海桐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他托着下巴望过去，又有些认真。“你啊，好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吧。”
苏鹤在他脸上拍了几下，“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年纪轻轻的做什么那么爱操心。”
海桐换上副温柔模样，抿嘴轻叹了口气，端着多出来的那副碗筷回了厨房。
中午这顿饭很热闹。安秘身边有个油腻的田耀南，海桐和沈乐光两个人相爱相亲。苏鹤看着看着就有些坐不下去了。
等吃完了饭，大家三三两两地聊着天，说的都是自己的生活越来越滋润。苏鹤捻着根烟，眼神四处飘着，像是心绪不安。
收拾好厨房的沈乐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苏鹤身边，声音很轻，还掺了点笑意，很放松的样子。
他说，“今天是安总生日。”
苏鹤转头去看他，对方却早就移了视线，而后起身去接海桐手上的水果和饮料。
这场节日聚会一直延续到晚上，大家吃完沈乐光包的粽子才心满意足地退场。剩下来的苏鹤昏昏欲睡，瘫在沙发上心跳得有些快。
大概八点的时候，他突然从沙发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就开门出去了，把海桐吓了一跳。
“你啊，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好。”
海桐瞪着沈乐光，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让他去吧，又不是小孩子，总不会丢了。今天过节，你是不是要考虑下我们两个要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沈乐光趴在海桐肩上轻笑出声，倒招的对方红了脸。
“先，先去洗澡吧，我还想，”海桐有些扭捏，“想去吃个粽子。”
沈乐光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放手，只是加重了力气，像是要把人嵌进骨头里。
苏鹤一个人在路上闲逛，风吹在身上很清爽，把他心里憋了一天的火气都吹灭了。路过花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就进去了，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袋子。
不是玫瑰，而是一盆仙人掌。
苏鹤漫无目的地走着，路上行人很多，多他一个也不算寂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到了安敏生常住的小区。
他站在门口，想着要不要摁铃的时候手机突然就震动起来。摸出来一看，是门里面那个人打过来的。
于是苏鹤靠在墙上清了清嗓子，这才按下接听键。
“你在海桐那里？”安敏生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是一个成熟男人最具魅力的时候。
“嗯。”
“你是不是要走了。”
苏鹤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他只沉默了会儿就应了。轻轻的一声通过电波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什么时候回来，不，”安敏生自嘲地笑笑，“你应该不会回来了吧。需要我把你的东西打包寄过去么？”
“不过我想你也不会要了，扔了吗？”电话那头的人自言自语，“有些东西是安承章送你的，也不要了？还有你收藏的那些邮票，真的都不要了吗？”
苏鹤笑了下，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今天端午节。”
安敏生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嗯”了声，“我听说沈乐光今天要自己做粽子，你吃了吗，好不好吃？”
“好吃，肉粽蛋黄粽，还有一些红豆粽。我晚上一个人吃了三个。”
“那就好。有些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要再折腾自己——”
“喂，”苏鹤打断他的话。“我从不对谁让步，除了我喜欢的人。”
两人中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比如说？”
“比如从前的安承章，比如海桐，还有沈乐光邱绵他们，我都挺喜欢的。”
安敏生没有接话，有些事情他真的早就该知道的。他们俩的事从一开始就错了。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错的关系。
“我比你大了五岁。”苏鹤轻轻地说着。“等我六十了，你才五十五；等我七十了，你才六十五；等我死了，你还活着。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做亏本买卖。”
“什么意思？”
苏鹤好像听见换鞋的声音。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沈乐光那样一个人，肯定不舍得死在海桐前面。他舍不得让海桐难过。”
“我也——”安敏生打开门，却被站在门口的苏鹤惊了一跳。他慢慢地眨了次眼，而后挂了电话。
“你也什么？”苏鹤说着，把手上的仙人掌递到他面前。“仙人掌很好养活，不用怎么浇水也不需要很多精力去照顾。但是有刺，刺扎人会很疼，可它们也会开花。”
安敏生接过那盆小小的仙人掌，又听到苏鹤说了句“生日快乐”。
他抬起头看向苏鹤，原本抿紧的嘴唇放松了，微微有了个弧度。
“我刚才是想说，我也舍不得你。”安敏生上前一步抱住苏鹤，“留下来好不好？我爱你。”
苏鹤没有做声，也许是不相信安敏生的话，可迟疑了会儿，还是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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