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魂一魄永相随（2 / 2）

顾准有点无奈，伸手拿了块甜点喂到沈殊风嘴边。太过熟悉以至于下意识张了嘴，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沈殊风才回了神。

“啊……抱歉。”沈殊风摸了摸鼻子，然后又被顾准投喂了两块点心一杯茶。礼尚往来，沈殊风不自觉回喂了三块点心，被啄了指尖还红了脸。

目睹一切的慕砚雪：……被吃了绝对活该我不救了。

虽然被慕砚雪提了一下让沈殊风意识到自家徒弟的年岁不应该一直用修士的想法计算，但是对上徒弟的小虎牙，沈殊风就晕晕乎乎不能自己。这件事就这么被甜点和小虎牙暂时揭过，甚至连分房睡的念头沈殊风都没起。

悦枫侯无疑是在场一直很冷静很清醒的存在，他见慕砚雪撇过头一副不想开口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主动道：“此番请二位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沈殊风闻言推开了顾准不知不觉又凑过来的脑袋，一双墨蓝的双眼显出凝重。

那“悦枫侯”的琉璃双眸浮现出一片温柔：“想必二位已经有所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悦枫侯，我是小姐制作的控偶——斩牙。”

慕砚雪侧过头看向下方的红衣青年，目光冷漠无情，甚至带有一些厌恶：“你只是个失败品。”

“很抱歉，小姐。”斩牙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反驳，这副模样，显然是早就习惯。

斩牙等了一会儿，见慕砚雪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才垂着眼继续道，“真正的侯爷陷入了付家为大周镇守的阵中，我体内有侯爷一魂一魄，能感应到侯爷的方位。还请二位带我入阵。”

沈殊风没有急着答应，追问道：“悦枫侯是如何魂魄分离的？”

斩牙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慕砚雪。女子的双目有些失神，原本艳丽的容颜都暗淡了几分，她抬眼对上斩牙看过来的目光，讥讽地笑了笑：“哦，我忘了，这件事对你是禁语，人偶果然还只是人偶，不能随便违背主人。”

斩牙无声地站着，一瞬间倒是真像了几分精致的人偶。

慕砚雪双手交叠，轻描淡写地像毫不在意：

“那天下雨，下人回报，付家替大周镇守的阵角破了。请了很多人，却也修补不了，不断有惊雷滚滚的天地异象。那些人都很害怕，告诉他，修不好，大周就完了。

要怎么修呢？查出来，要有一个心智坚定的人，带着压阵的宝物进入大阵，成为新的阵眼。于是，他就自己进去了。”

说到这，慕砚雪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双眼却染上痛到麻木后的黯然：“活人又怎么能当阵眼？唯有生魂可以。天子戏弄他，赐十里枫林，他却还是那般忠心爱国。他的三魂七魄都在我眼前被抽离，我扑了过去，抢了一魂一魄，做了斩牙。”

顿了顿，慕砚雪眼底浮现出一抹疯狂，她站起身走到斩牙面前，一把拽住对方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你别想离开我，你就算只剩下一魂一魄，也要永远跟着我！”

明明是对着斩牙说，她的目光却遥遥看着另一个人。

斩牙低下头，虚虚抱住了她，一双琉璃眸滑过流光，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永远跟着你，只要你还要我。”

他的话让慕砚雪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但与此同时，慕砚雪眼里的冷漠也随着她的清醒而浮现，她扯了扯嘴角，推开了斩牙：

“就你也配。”

这句话充满了戏谑的嘲讽，却不知是在说谁。

她清醒又糊涂着，眼里永远只有那个真正的悦枫侯。

而斩牙，只是一个失败的魔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