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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咔哒’一声，车门缓缓合上。

从阴冷的地下走出来，室外阳光明媚，任宥站在太阳下眯起眼睛，心情复杂，高兴激动，还有点迷惑茫然。钥匙被他握在掌心，坚硬触感提醒他刚刚那一切都是真实的。虽然他和宋宵从小一起玩到大，关系亲近如手足，收到对方送的生日礼物却还是头一回。

任宥回到书房，宋宵见他表情如常，问：“不喜欢？”

“不不，这完全超出我想象，太贵重了，”任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刚才走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突然要送我这个？”

宋宵微微皱眉，好像任宥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什么都不缺，我猜要送点不常见的才能让你感觉惊喜。”

“太贵重了。”任宥重复了一遍，忽然想到自己刚收了礼物，应该表示感激才对，怎么倒开始叽叽歪歪，简直莫名其妙。他顿了顿，改口道：“谢谢。”

宋宵：“你就收下吧，有了自己的车，以后你跟二六带了徒弟下山也方便些。昨晚你们碰到老龙王了？”

“对，二六告诉你的？”

“不，他老人家昨晚半夜打电话来找我谈话，你猜他跟我谈什么？”

“猜不到。”任宥低头看地面。

“他问我为什么不把宋大的位置给你。”

任宥愣住，抬起头看向宋宵，男人已经转了椅子，背对他面朝窗外，整个人都被高高的椅背挡住，任宥看不见他此时脸上的神情。

“跟我说一说昨晚的情形。”声音里的温度有所下降。

对着高高的椅背，任宥开始讲昨晚遇到老龙王的经过，语调平淡，从头到尾所有的对话一字不漏。“我对他说，不管宋大还是宋十，我都没兴趣。”讲到最后，他编造一句不存在的对话。

车钥匙捏手上久了，硌得掌心有点疼。任宥不知这把钥匙到底是礼物，还是别的什么。他偶尔会忘记少时的伙伴已成为家主，不过总有人或事会提醒他。

“老龙王上了年纪，大概是糊涂了。”他总结。

之前的激动喜悦已丝毫不剩，离开时，任宥悄悄把车钥匙留在了书房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