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2 / 2)
对方的声音似有些小,并未听到对方说话,就听沈慕青又道:“哎,这些年,我们聚少离多,日后,你就别走了吧。如今,你儿子也长大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他吧。”
陆清瑶三人震惊,对方连儿子都有了?听起来竟是陈年就爱?!方景淑思绪百转千回,止不住颤抖。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也要明白我的难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中那位的脾气,可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不然这些年,我们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这事包在我身上,定会将她说通,成全你我两家的好事,到时候,咱们就能光明正大一起喝酒了。哈哈哈,来,喝酒。”
陆清瑶震惊不已,沈慕青的声音透着爽朗愉悦,一听便知他是由衷地高兴。她看向方景淑,屋中微弱的灯光照过来,舅娘已经抱住娘亲哭得泣不成声。屋中的交谈还在继续。
“哎,有时候我也在想,若不是你家那位和我家那位,我们何至如此。当初,我就不该……”
接下来的话沈雪君已听不下去,她推开方景淑,不顾陆清瑶的阻拦,几步冲上去,一脚踹开房门,怒道:“你不该什么?大哥,我看你是疯了。你们……”动作突然僵住,声音嘎然而止,许久不见有别的动作。
陆清瑶和方景淑面面相觑,好奇走上前往屋中看去,待认出那人,两人同样呆立当场。
屋中,沈穆青正盘腿坐在矮榻上,手中端着酒杯看着她们,一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心虚模样,鞋子散落在床下。他对面,坐着一个,动作与他如出一辙。
屋中,再无其他人。
陆清瑶惊讶地看着那人,满眼不可置信。前世,她只见过这人一面,在卫沐泽死后,他才狼狈出现。她怎么都没想到,与舅舅偷偷见面的,竟然是他。
屋里屋外的人相对无言,正在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夜深人静,脚步声清晰可闻,屋中两人门口三人同时朝院门口看去。
脚步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卫渊,你若再大半夜偷溜出来喝酒,我们就和离……”声音在踏进院子时顿住。她身后,卫沐泽看到陆清瑶,目光微亮。待看清院中的情形,眉轻扬,嘴角缓缓勾起。
一盏茶后,厅中,沈家卫家几位长辈相对而坐,半晌也没人说话,场面颇有些尴尬。陆清瑶站在沈雪君身后低着头,感受到对面慑人的目光,头埋得更低了。
对面,卫沐泽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柱子上,嘴角噙着笑,星眸直直看着她。
沈慕青脸上还有不自在,整理了许久才慢慢恢复正常,小声对方景淑道:“大半夜的,你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方景淑瞪着他:“你天天夜里偷跑出来,我怎知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不来看看,我睡不着。”
沈慕青讪讪:“什么坏事,我不过是跟卫兄喝几倍酒而已。”
“喝酒你需要偷偷摸摸的吗?”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
“我有这么不好说话?”方景淑将信将疑:“还有,前两日你回来时,身上的脂粉味是怎么回事。”
沈慕青一怔,神色几分恍然,不知是该好笑还是生气:“那不过是卫兄给他夫人买的胭脂洒了,占到我身上而已。你莫不是因此吃醋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有晚辈在,方景淑脸上几分赧然,瞪着他:“你们就不能白天喝?还有,方才你说,若不是他家和你家那位,是什么意思?”
沈慕青小心翼翼看了看沈雪君,并未说话。
沈雪君瞥了对面同样眯着眼的唐月音,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哥说的是我?”见沈慕青并未否认,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听大哥的意思,您已跟卫国公相交多年?”
“……是。”
“因为怕我生气,所以只能暗中往来?”
“……”
“大哥想说,当初不该什么?”
沈慕青目光游移,不敢看她。沈雪君轻哼:“不该任我任性妄为,与国公夫人交恶?”
沈慕青咳了咳,有些心虚。
沈雪君仔细咀嚼方才的对话,幽幽道:“那么,国公大人的心意是什么?我们两家的好事又是什么?”
此话一出,沈慕青和卫渊同时一僵。唐月音想起白日里卫渊的话,明白了他的用意,看了乖巧的陆清瑶一眼:“让兄长这么为难,还能咄咄相逼,大将军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势。”
沈雪君想起白日里自己落于对方下风,战意突增,嗤笑道:“比不得国公夫人,半夜还带着儿子来捉奸。”
她瞥了一眼卫沐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陆清瑶,忽然猜到所谓的好事是指什么。她脸色骤变,站起身,拉着陆清瑶就往外走:“大哥放宽心,你妹妹还不至于是非不分,冤有头债有主,我跟唐月音的事情与卫国公无半点干系。”
唐月音蹭地站了起来:“什么冤什么债,你说清楚。”见沈雪君头也不回快步离开,知道她定是猜到了什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沈雪君,居然看不上我儿子!”
陆清瑶惊讶回头,只来得及与卫沐泽的目光对上,便被沈雪君拉出了院子。那一眼,让卫沐泽心情颇好,朝几人点头致意,走了出去。
唐月音见他不仅没有不快,反而面带愉悦,忽然确定了什么,心中一喜。
方景淑此时方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原来,你们打的是阿悔的注意?!”
沈慕青喏喏:“我与卫兄交好,你跟国公夫人关系也不错,锦上添花有什么不好。”
“难怪当初爹不同意与国公府结亲的时候,你什么话也不说。”
卫渊一听不干了:“沈家主不愿与我家结亲?我家有什么不好!不行,我得找机会跟他说道说道。”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唐月音走过来朝方景淑道:“景淑,你我相交多年,知我从不妄言。我家那臭小子虽然总是一张冰块脸讨人嫌,但绝对是个可靠之人。”
待其他人都走了,方景淑呆立原地,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急转,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