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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一直颤抖着,浑身上下又湿透了(披着伯爵的外套),看起来十分可怜。梅格好心地安慰我道:“别担心,夏尼伯爵一定没事的。”
我对他们的说辞是——我是来投奔夏尼家的亲戚,佩罗镇姑妈家的女儿。瞧,假话中参加一些真话,这就十分可信了。年幼的拉乌尔-夏尼子爵就是在那的亲戚家借住,才与克丽斯汀娜-戴耶认识的。谁能想到我是隐藏在他们之中,与那个他们要打死的“恶魔”同住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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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克没有戴面具,露出了理所当然又不应如此的面孔,他在唱歌——而身边并没有克丽斯汀的存在。看来克丽斯汀已经被达洛加先生和拉乌尔-夏尼子爵救走了,或是说克丽斯汀选择了拉乌尔。
人们在小礼堂中找到的他,他跪在地上,手中抱着长长的白头纱,礼堂特殊的打光让他看起来有油画质地的朦胧光感。
你知道的,我听不出什么的。
但愤怒的人群都站住不动了,他们逐渐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等歌唱完会怎么样呢?人们当做一切没发生似的放过埃利克吗?我只好抓起较轻的短柄烛台开始敲人,一个又一个人在我面前倒下了。
那密集的如同沙丁鱼罐头中的沙丁鱼听众,一个个敲晕可是一件大难事。埃利克倒是轻松,弄出了一摊子麻烦事要我来收拾。真像一出荒诞喜剧!
等我敲完人,站在一地(昏迷不醒)的尸骸上,心中支起了一股可歌可泣可嘉赞的勇气。
我走向停止歌唱,依旧跪着,情绪低迷的埃利克。一边走,一边摘掉了我的头纱和面具,还有伯爵的外套。
我笑嘻嘻地望着他,也跪了下来,握住了仿佛对外界失去知觉的他的手。
我蹲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对方那双失神的眼睛,想说的俏皮话被堵住了,只好凑过身子,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埃利克。
“一切都会好的……”我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哽咽起来,“你还有我呢……”
我的脸离埃利克的脸非常近,我能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身影。
黑色的裙子,苍白的肌肤,残缺的被划烂了的漂亮脸蛋。我忍不住想,如果我是正常的就好了,如果我是正常的,我就能配上埃利克了。
呸呸呸,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这个鬼东西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他不离不弃?
为了掩盖我的自卑,我又亲了一口埃利克,还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希望能唤醒他这位睡美人。
他的唇上有克丽斯汀的口红印,但那又怎么样呢?
“埃利克……”我开始流泪,望着他,我的悲伤就难以停止。我将我的脸贴在他的手心上,“你打我吧,骂我吧,将我关在酷刑室里吧,只要你别这样……”
“埃利克……你这样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