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当然不是!”几乎是立刻,仿佛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沈修臣反驳道:“虽然我一想到陈慕爬过你的床,就恨不得把她直接消灭在我办公室里,不过还是要感激她给了我这样一个给你打电话的机会。”
“陈慕有什么事吗?”
“估计谢子凯虐待她了吧,”沈修臣无所谓地说道:“好像是在后悔,我给了她点钱让她过年,毕竟这么多年还是有一点情谊在的。”随后他又补充道:“当然,你可不能因为她可怜就和她重归于好。”
我被他逗笑了:“你想什么呢。”
他在电话那边也笑了,假装严肃地咳了声,道:“新年礼物要什么。”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雪,天地苍茫一色,不远处不知道是哪家小孩子在门口堆了个雪人,右边插了个扫帚,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欢乐的脚印。
似乎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一个念头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十一点一起去星谷广场看礼花吧。”说完我就感受到了不切实际,且不论他那边的工作强度如何,就是他回来了,现在的形式也不太适合我们两个相见。
我对这个感性大于理智的一瞬间感到陌生,正巧里面吴妈做好了饭,来催促我回去,我和沈修臣说了声便挂了电话回去。
下午与中午相比平静许多,堂侄被堂哥哄着去睡午觉,我在厨房里陪吴妈拌饺子馅准备年夜饭的伙食。
沈修臣电话后的时间像是被按了快进按钮的游戏,我站在超脱三界之外的上帝视角看着自己精准且没有生机地包饺子、看书、下棋。
随着时间一点点接近那个数字,一股焦躁莫名地升了起来。
想什么呢?他又不会回来,想要见面至少应该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春晚中的主持人说着喜气洋洋的新年贺词,分针随秒针转动,电视上半透明的时间跳转到十点半,心里的焦躁鼓动着,我有些坐不住了,拿着钥匙和家里人打了声招呼——一定是突然想看礼花了,没错,是这样的。
星谷广场人声鼎沸,小孩子被爸爸扛在肩上,情侣手牵着手,女孩子拿着一根在路边新买的糖葫芦。
第一波礼花发出“嘭嘭”地响声在天空中炸开来,耳边传来连绵不绝的惊叹声,人们为了互相交流不得不把手围成喇叭状吼来吼去。我处在这种情形下,愈发形单影只,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期待什么呢?
这时肩膀感觉受到了重重一击,我转头来看,沈修臣半边脸映着礼花的火光,眼底满满的都是我的影子,他朝我指了指手机。
我拿出手机看了下,11:00,未接来电三个。
心底一股暖流,沈修臣总有这个本事,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对晚上充满期待吧。我不禁也做出了吼话的无意义举动:“不是可能不回来了吗?”
沈修臣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清。
我又说了一遍。
又一簇礼花窜上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沈修臣笑了,低头在手机不知道敲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机举了过来。
备忘录白色的背景,一行小小的黑子映入眼帘——
“如果是你想见我,赴汤蹈火我也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