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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微来到英国的第二个周末，聂明城带他去动物园玩。

与弟弟不同，聂明城早就脱离了学生的范畴，并没有暑假这种东西，这些天，都是聂明微自己骑着自行车到处跑，他们住在萨里郡较为偏僻的地方，当地人很少能见到亚裔，聂明城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极大地偏离了他们对东方人的认知，聂明微相反，他几乎是完美地对应上了“体格瘦小”和“十分沉默”，因而很快地被邻居们得知——那个德古拉一般的中国人有个宛如兔子的弟弟。

两人差了14岁，他们虽然没有像其他大年龄差兄弟那样有很深的代沟，却也不能说特别亲密，在聂明城选择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开始，两个人的世界都不同了，至少聂明城并不知道学魔法的小孩子会不会想要看小动物。

“看的。”聂明微坐在玄关系鞋带，“我好几年都没看过这边的生物了。”

聂明微大概和晴天娃娃一个作用，自从踏上英国的土地，这里就没下过雨，今天天气更是晴朗明媚。

一大一小东方面孔在举家出行的动物园受到瞩目，聂明微并不觉得自己的穿着突破了世俗的眼光，于是看了眼身边的哥哥，黑发黑衣黑裤黑鞋，非常吸热吸睛。

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回看，两人对视一秒，默契地转头目视前方。

进大门前，聂明城在冰淇凌车买了四支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两人四手一手一个。

世界上的动物园大同小异，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不会出现，聂明微边走边跟聂明城讲他在学校发生的事，基本上是聂明微在说，聂明城也说几句自己在英国的酸甜苦辣——作为一个不像中国人的中国人，在这边生活的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顺利，太久没用中文聊天，到后来反倒是聂明城拿过了说话的主权，上午的时间很快就消磨过去了。

在动物园餐厅解决午饭的时候，旁边的孩子大发脾气，直到应该是父亲的人给他买了份巨大的圣代才收敛。

被宠坏的孩子。

聂明城面不改色。

聂明微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

如果不是去了爬虫馆，这个下午应该无比普通。

胖得如同气球的小子得不到巨蟒的回应，气愤地离开了，戴着眼镜的男孩跟蟒蛇说了几句话。

聂明微原先只是注意到身后拍玻璃的声音和一句气急败坏的“Move”，转头就看到巨蟒立起身子朝男孩眨眨眼。

男孩有些吃惊，紧张而又飞快地扫看四周，聂明微反应更快一点，恢复原来的姿势，死死盯着眼前的蜥蜴。

“我去那边看看。”

聂明城点点头，明显心思不在这，“不要跑出去。”

聂明微找了个更近一点的地方，确保不会被男孩发现。

他也说不明白是什么感觉，并不是恶趣味，也没有恶意，倒是有种找到同类的兴奋。

聂明微捏紧拳头，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男孩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动了嘴唇聂明微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话。

不知道男孩说了什么，巨蟒如同人那样把头歪了歪，聂明微顺着男孩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块写着“园内孵化”的牌子。

胖小子飞快地跑过来，巨大的声音和他体型一样突出。他毫不讲理地将人推到在地上。

聂明微皱眉，抬脚就想走过去。

他想跟男孩聊几句，就几句。

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很大。聂明微抬头，呼吸还有点乱，眼睛眨得很快——他并不擅长撒谎，也不会演戏。

“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