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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的家快被猫头鹰占领了。”

高大的东方人还穿着睡衣，他抿了口咖啡，弯腰从地上捡起报纸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头顶很合时宜地又飞过几只猫头鹰。

“赶紧抓只老鼠去贿赂贿赂，会有一只愿意帮你捎信的。”

聂明微开信箱，里面只有几张传单，他把传单拿出来看有没有超市的折扣卷，头也不抬地回应道：“还好是猫头鹰。”

聂明城“啊”了一声，想起了什么。这应该是他们俩少有的共同经历，时间来看，离现在远了点，远得离他弟出生都还有好几年，他快成年的妹妹那时候才刚刚能在地上爬。聂明城记得一清二楚，说不清是怀念还是怨念。

“我发现了，不周山总是会在一些细节上特别缺心眼。”

聂明微点头，“我们学校兵马俑是真的多。”

“长得跟博物馆里的一样随便。”事实证明祖龙千百年来审美没有什么质的飞跃。

“而且一定得晚上送东西。”专挑容易撞阿飘的子时末刻。

“白天人太多，就算可以无视空间规则活动还是得小心点的。”聂明城表示理解，

“他站在我床头。”聂明微心有余悸，“我们老班说是为了保证入学通知书送到学生手里，上面的鬼画符没魔力的人根本看不懂好嘛！88207那时候刚出炉手脚不灵活，本来应该放我桌子上，结果那么大一捆就掉我脸上了。”他直接被砸醒，然后被自己的鼻血呛住了。如果列个“童年阴影”的名单，这个目前还是亚军。88207是武士佣，面相并不友善，聂明微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哭，第一个被哭声吵醒赶来的二姐气得失智，直接把不知所措而原地转圈的88207从二十九楼扔下去。

这个也是聂明微开始黏着姐姐的开端。

聂明城仰头喝掉最后一口咖啡，他被派下楼去找88207——怕砸到人，对它没什么好感。

“德思礼把家里所有的门缝窗户都钉上了，还烧掉了哈利的信。”聂明微看着塔加来路的尽头，今天是周末，没有送奶员，没有邮差，这只是平静的假象，弗农不会想到这只是他灾难的前菜。四面八方有更多的猫头鹰飞往小惠金区，“他们会后悔留了个烟囱。”

聂明城笑笑，“毕竟要给圣诞老人留条路。不要走太远，世界不会绕着你转，去伦敦的列车不等人。”

弗农抓住哈利，信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落在地板上、楼梯上，堆在客厅和厨房。佩妮惊恐地揽着同样不安的达力，哈利觉得弗农肯定想勒死他，他用力吸进一口气以免自己真的死于窒息，在弗农歇斯底里的骂声中右手伸进上衣口袋。

这个口袋只放一个东西，哈利顺势把纸团扔到地上，没有人发现。

纸团滚到门口，展开，变成一张皱巴巴的平面顶着吐进屋的信，逆流而上从送信口钻了出去。

聂明微从弗农的车后面跳出来，一把把试图奔跑旋转跳跃的纸片攥紧。

不得不说，弗农在面对魔法的时候有按兵不动的坚定意志和斩草除根的气势——聂明微在前几天摸黑来德思礼家时，踩到了睡在门口的弗农就发现了。

聂明微当即就是一杖子敲了下去把弗农敲晕了。他几乎没有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反应快。

他们的夜生活取消了，变成传纸条。

聂明微学艺不精，纸不能跑太远，两人约定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一个白天的时间。

一直骑到了路口聂明微才按住刹车，一脚瞪着地面。他四下看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了，就张开手。

“Ryder，我今天还是没有拿到我的信，被烧掉了。”

哈利划掉了一行字，聂明微把纸片背过来，用笔描了一遍上面凸起的痕迹。

“我……真的……能去…霍格沃茨……”聂明微焦灼地抓头发，呢喃道，“你当然能去，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