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初奇临阳谷县(2 / 2)
慕若初朝武大郎微微点头道“武大哥。”
武大郎嘿嘿一乐,道“娘子有礼。”
慕若初听他们唤自己“娘子”,甚觉别扭,道“武大哥,武二哥,你们唤我初儿便好。”
武松笑道“好,初儿妹子,咱们喝酒!”
她斟了一碗酒,端起来对武松道“初儿感谢武二哥救命之恩。”说罢一饮而尽。这酒不似白酒那般辣,她喝了一碗,竟不觉得什么。
武松一脸欣赏,开怀大笑道“好!初儿妹子好酒量!”说罢也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慕若初又倒满一碗酒,对武大郎和潘金莲道“武大哥,金莲姐,多谢你们收留之恩。”说罢又一饮而尽。
武大郎笑的眼睛眯在一起,端起一个小酒杯道“妹子安心住下,莫要见外。”说罢喝下一杯酒。
潘金莲也同饮一杯,道“奴家一见初儿妹子,就觉甚是投缘。”
武松对她说道“你的事嫂嫂已跟我说了,我会托人通知附近几个县衙,让他们留意,若有人寻你,我定会马上知道。”
慕若初感激道“多谢武二哥。”说着话,又倒下一碗酒,敬过武松。
三碗酒下肚,慕若初微微有了醉意,脸颊微红,起身道“你们继续吃酒,我不胜酒力,先回屋歇息了。”说罢朝房间走去,刚走两步,忽觉头晕目眩,踉跄着险些摔倒。
武松见她走路不稳,忙起身扶住,道“我送你回房去吧。”
潘金莲见状忙起身接过她,对武松说道“不劳叔叔,奴家搀扶妹子回房歇息。”
武松见嫂嫂已扶住她,便松开手,对她道“我就睡在你隔壁房间,有事直唤我便可。”
慕若初点头微笑,说了声“好”,后凑近潘金莲耳边低语道“金莲姐,我想小解。”潘金莲会意,扶她到了后院子的茅厕,方便完毕,才回得房中。
武松原不通男女之事,方才见她粉颊含笑,目落繁星,煞是好看,不觉怔了,竟觉面色发烫,心跳如雷,心中暗道‘我怎地也醉了?’回过神来,转身出了屋,对武大郎道“哥哥,武二有些醉了,这便回屋歇息了。”
武大郎应道“好,兄弟早些睡吧。”
潘金莲将慕若初扶到炕上,回到外堂时,见武松已不在堂外,不由黯然,怏怏收了碗筷,上楼歇下。
慕若初脱了外袄压在衾被上,卸下发髻,躺进被窝儿,想着明日上街逛逛,看能不能谋个生计,吃穿不求人才是正事,想着想着,便缓缓睡去。
夜入三更,屋里越发寒冷,她将身子缩成一团,睡的不甚安稳。忽听隔壁一声大喝,随即传来女子惊慌尖叫之声,只听“哐当”一声,似是铜盆打翻的声音,慕若初猛然惊醒,侧耳倾听,就听隔壁武松歉声道“武松莽撞,嫂嫂受惊了。”
潘金莲惊慌道“叔叔吓煞奴家了。夜里寒冷,奴给叔叔端来个炭盆取暖,叔叔歇下吧,奴家还要给初儿妹子屋里送一个。”
武松忙道“生受嫂嫂。”
不多时,慕若初就听见有轻盈的脚步声走进自己屋内,在炕边上放下一个炭盆,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有了这个炭盆,慕若初渐渐觉得不是那么湿冷难熬了,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慕若初起床穿戴整齐,将昨日卸下的发钗收进腰带,整理好床褥,才出了房间。
武大郎已挑了炊饼出街,武松也已去了衙门点卯,潘金莲早早做好吃食,见慕若初起了,忙道“初儿妹子,快来梳洗吧,奴等你一起吃饭。”
慕若初走到一个桶前,潘金莲递给她一只形似牙刷的木刷子,头里嵌着牛尾毛,毛上放了些白牙粉,她踟躇一下,放入口中轻刷,竟不觉难受。
刷完牙,又走到面盆前,盆中已盛了半盆淘米水,旁边放着一块皂荚,慕若初心知,这便是古人用的洗面汤了。
俯身洗了把脸,拿帕子擦净水渍,潘金莲便引她上了二楼梳妆打扮。
慕若初坐在一张旧木妆台前,望着案上的瓶瓶罐罐有些犯愁,潘金莲见她不动,笑着迎上去道“妹子可是用不惯我的妆奁?”
慕若初摇头道“不是....我....我不识得这些...”
潘金莲颇感意外,随即仍拿起一个镶花铜盒,打开盖子,道“这面脂,是我用白茯苓,豆粉,桃花瓣,蜂蜜,配了牛脂调配而成的,擦在面颊,能润泽肌肤。”
慕若初接过盒子,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扑面而来,她取出黄豆大小的面脂擦在脸上,果然润了许多。
潘金莲又取出粉盒、眉黛、胭脂、唇脂、桃木梳,一一告知用途,便下楼去了。
慕若初打开粉盒,见那里面放的是铅粉,便又放下,只简单画了眉,又擦了些唇脂,将一头长发梳理柔顺,在妆奁里找出一条白色缎带,简单将一束头发系在脑后,打了个蝴蝶结,长长缎带随发垂落、随身飘动,十分飘逸。
打扮齐整下得楼去,潘金莲抬眼一看,登时眼前一亮,就见她一头黑发懒垂身后,竟宛若仙子,两弯秋波眉下一双桃花眼,桃红笑唇衬得鹅蛋脸面更加盈白如雪。不由惊叹道“莫说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个公主,也当得!”
慕若初脸颊微红,垂首含羞道“姐姐莫要打趣我。”
吃过饭,两人收拾过碗筷后,慕若初道“金莲姐,我到街上稍逛一下便回。”
潘金莲道“莫要走远了,咱们对面有个王婆茶坊,你记下了,莫寻不到家门。”
慕若初点头应着,走出院门,朝东去了。潘金莲直见她走远,才关上门,回到楼上做起针线活,却是在为武松缝制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