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17（2 / 2）

这个男人幽灵般的出现，又如风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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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艇我俩定的是头等舱，不出意外的又坐到一起，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好说什么，其实交易也是我定的，就算这家伙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这场交易我也是点头了的，心中虽然万般不情愿，该配合的地方我也是有义务配合着的。

我摸了摸中指上的白金戒指，心中很是酸楚，就算是以后救活侠客了，我还有资格和他在一起么？我无名指的位置会永远的为他留着，可是我还有戴上戒指的那一天么？我不想再去思考这些烦心事，不管以后是不是在一起，我都要去救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风景要去看，我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死。

那家伙看我看着戒指皱眉，以为我还是因为他骗我的事伤心，他掐了掐我的脸，“我说话算话，只要是侠客救活了，你答应我的事办到了，你想跟他走，我随时会给你自由。”

我闷闷不乐，张了张嘴，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我转过头去，开始看向窗外，流云划过，景色也是不错。

飞艇需要飞很长时间才能到那家伙的老家，我闲来无事在飞艇上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反复做着诡异的梦，梦里我还是一个上学的学生，我走在去学校的十字路口，天空一片漆黑，突然间一个惊雷，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什么人也没有。然后我不知怎么到了学校，我站在走廊上，仍旧没有灯一片漆黑，我还是什么人都看不到。我左顾右盼的时候，突然间涌进来很多人，都是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黑影，我的学校被怪物入侵，血腥味闻得我作呕，我梦到我初恋那张带血的脸，他说白蘭你快走，我摇摇头想去拉他，只拉到一只带血的断手。

我又梦到我那几个没怎么见过面的所谓的姐妹，她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嘴角咧的好大，拽着我的胳膊，我的腿，不断叫我叛变者，总有一天也会变成他们这样。

我在梦里痛苦的呜咽，雷声不断在我耳边响着，我本身非常害怕打雷，我吓得发抖，心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就在这时我的手被抓住了，温暖的感觉让我明白我的确是在做梦，我握紧了抓我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一只戒指。

我猛地睁开眼睛，有很长时间的愣神。

终于，我缓过神来。

“要喝水么。”那家伙低声说道，低沉的嗓音竟然让我有些安心，我点点头，接过他递的温水，机械的喝了两口，自从很久之前，我一直在经历梦魇，和侠客在一起之后，这种情况好转了很多，但自从他死亡之后，这种感觉竟然又重新愈演愈烈，原来住的村子里的巫师说这就是‘漆黑的河水’，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来侠客猜测说可能就是执念，亡灵们的执念，“别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他当时安慰我说。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似懂非懂，大概明白了白覚为什么说我是胆小鬼了。

如今，旁边这个黑发的男人也用同样的方式安慰我，“别担心，会过去的。”

我看着他猩红色的眼睛，那里隐约倒映出我的身影，一个脸色苍白的胆小鬼。

我不想再看自己这怂样，重新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倚靠着他的肩膀，闭目养神，却不想再睡了。

那家伙轻笑了一声，和我说快到了。

说是快到，飞艇仍然飞了两个小时，然后我们被要求下飞艇，在飞艇站的宾馆里休息五个小时后继续转飞艇过去，我们被安排在一个房间，床很大，我躺在上面似睡非睡，他没有烦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又去洗了澡，然后小声的在鼓捣电脑。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坐上了最终去他老家的飞艇。

在飞艇上我没有睡觉，吃过了漂亮的女员工送来的飞艇餐，就带着耳机在看平板。这回轮到那家伙休息了，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我不好意思去打扰他，隐约记得这么长时间来这家伙好像也没有好好睡过觉。

实话说我并不太理解这家伙这样坚持的意义在于什么，或许比起欲望，这更趋向是一种本能，同是家族最后一个人，他和那个叫酷拉皮卡的青年反应截然不同，酷拉皮卡的红眼睛中只有复仇，他并不追求家族的延续，也许是他太年轻，可能他在复仇之后，他同样会担起让家族这一血液继续流淌的责任，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像我旁边这个同样是红眼睛的男人那样执着呢？我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了。

对于我身边这个人，其实我很早就和他相识了，但也仅限于相识而已，我并不了解他，但看上去他远比我想象当中的了解我，而且这种了解，在短短的这些日子里似乎更加深刻了，我竟觉得这个人了解我的，都要比我了解自己多了，我在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