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2 / 2)
万佐佐揉了把自己的头发,仔细辨认着手机上面的时间。
凌晨三点。
她打了个呵欠:“太晚了,我估计得在家待两天,你忍忍,我很快就回学校了。”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忍?
忍什么?
姜敏书握紧拳头锤了锤墙,但又小心的不让万佐佐听见。
“没事,”他松了口气,“两天就两天吧,你好好玩。”
他看着前面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人。
其中有个人眼睛瞎了一只,一条刀疤从眼角蠕动到鼻子旁边,整张脸凶神恶煞看上去渗人又恶心。
鼓鼓的肌肉印在并不柔软的衬衣上,强大而健硕的臂膀仿佛随手都能上来把他扛走。
另一边一个人,大半夜的穿着职业的西装,带着黑眼镜,冰凉而带着初春的冷意双眼突然对他浮现出一种恭敬而小心的神色。
“姜少爷,”姜敏书下意识捂着手机,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就听见对方不容拒绝却又轻缓而温和的请示道:“姜少爷,家主说想见你一面。”
他俩不是初次见面了。
在几个月前的咖啡馆,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当时这个人一眼就见到他,然后对着老板附耳说了些什么,老板就把咖啡馆里其他人给请走了,并陪着笑说今天这份咖啡不收钱。
然后里面就剩姜敏书一个人在墙角边。
男人步调像踩着棉花上,听上去像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似的,那其实是姜敏书的错觉,因为男人走路的节拍、步伐沉稳而厚重,极富规律。
他就那样走上前来,对着坐在桌子旁边的姜敏书呈着九十度标准姿势鞠躬,然后认真的注视着他。
“姜少爷,你好,我是姜家的管家谢枸鱼。”
“——是您父亲姜崇山吩咐我来找您的。”
姜敏书端着咖啡不形于色,右手的小拇指轻轻抖了下后五指紧握在一起。
他抿了一口带着苦涩而微甜的咖啡,垂着眼睛微微勾起唇角。
“父亲?我记得我的父亲姓姜,名玉河。”
谢枸鱼淡淡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容;“少爷,您父亲是姜崇山,姜玉河是他胞弟。18年前,他擅作主张将您抱到乡下去之后,您父亲足足找了您18年,您不应该认贼作父。”
今年22岁的姜敏书背脊一阵阵发凉,他竭力抑制住想一拳打上去的冲动,但忍快忍不下去的时候,看见边上突然走上来一个彪形大汉,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被动,他淡淡的笑道:“那怎么都过了18年才找到我了?”
“难道说——姜崇山的手下,都是吃干饭么?”
谢枸鱼也不生气,反而还一脸认真的向他道歉。
“非常抱歉,姜少爷,是我们办事不力,回去我们自会领了责罚,请您放心。不过希望姜少爷应该尊重一下您的父亲,他找了您很久,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