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留(2 / 2)
然后黄槿白猛然瞪大有骤然紧缩的眼神中,轻轻的吻在他的嘴角。
那个吻如羽毛般轻柔不带起一丝涟漪,但却在黄槿白的心上涌起了滔天波浪。
以至于在很久以后,他都能完整的把这段温馨而充满爱意的吻清晰明了的回忆起来。
像是对待从时间长河里最美好的记忆逆流而上,反复咀嚼。
“我叫葛姜月。”
女孩小声告诉他,“请你一定要记住我呀。”
然后第二天人就被带走了。
万佐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黄槿白当时没什么表情,跟平时嚣张跋扈一副随时可能把人暴揍一顿的样子差不多,尚且年轻的脸上,棱角并不分明,还带着一丝稚气未散,双眼却充满了迷茫。
这似乎是他送走的第一个小孩。
接连几天,一个个小孩送走,一个个又送来。
仿佛这里只是一个停靠的码头,有人带着一腔恐惧、有人带着茫然和不知所措。
万佐佐因为生病被送出去过。
那天她浑身上下长满痱子面孔通红无比,黄槿白吓坏了,急急忙忙找男人看是怎么回事。
男人一看到她情况,脸色立马变了。
回头打了个电话让兄弟伙一起来商量。
没过半个小时,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万佐佐浑身痉挛不住发抖,脸色不正常的潮红,一些痱子开始冒了出来,手指紧紧掐着手心,牙齿紧咬,浑身上下蜷缩着蹲在墙角。
几分钟后,万佐佐扣着嗓子开始干呕,没呕多久眼神翻白瞳孔猛然紧缩,紧接着一口白沫吐了出来。
男人几个眼瞅着不对,随手逮了一根口袋准备把装进去。
一个穿着跟个搬砖的农民工,浑身灰扑扑的,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一口抽着大烟杆吩咐人往外搬。
口袋是装猪饲料的口袋,脏兮兮的泛着一股难言的气味。
黄槿白眼瞅着不对,往前走了几步想拦住他们。
“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惊惶。
为首的那个男人抽了一口烟,慢慢吐气。
白茫茫的雾气直直的喷在黄槿白稚嫩的脸上,当即呛得他捂住喉咙咳嗽。
“儿子啊。”
男人道:“这小姑娘长的天花,不能留了。”
黄槿白倒吸一口气,断然道:“怎么可能!我一直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