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 / 2)
殷夫人听了心里一喜,就连绑在她怀里的邹表姑娘都喜上眉梢,忍不住勾起嘴角,做妾怕什么,以她和表哥的情谊,抬作平妻还不是迟早的事?
然而,不等这两人高兴完,殷衡的一句话把她打落深渊:“既然是长安看到了邹姑娘脱光衣裳,那么邹姑娘便给长安做妾吧!酒席母亲看着办吧!”
殷衡说完直接起身,“日后本少爷不在,禁止任何人出入落衡院,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擅自闯进来,就拿你们是问!”
殷夫人气的面皮肿胀,死死地瞪着殷衡,恨不能掐死这个不孝子,“你给我站住!你个不孝子,你若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去告你,告你忤逆不孝!我还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是个不能容人妒妇!贱人!”
殷衡脚步一停,回头看着殷夫人的目光带着杀意。如今的场景,和上辈子何其相似?因为母亲这些话的缘故,阿白在安国公府受尽了苦楚,他的仕途也走的极其不顺。殷衡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的厌恶自己,厌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偏偏殷夫人却觉得儿子这样子是自己的话有作用了,她顿时站起身得意洋洋得看着儿子,“阿衡,我到底是你的母亲,你要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你表妹温柔和善,最是个贤良淑德的,给你做妾那都是委屈了她。你听母亲的话,先把你表妹收了房,日后生了长子就把她抬作平妻。沈家那里有母亲给你撑着。”
“呵。”
殷衡冷冷的看着殷夫人,“长安,石头,看着邹姑娘,让她一刻钟之内离开殷府,否则就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邹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表哥……表哥他不会是认真的吧?不,不会的,姑母一定不会让他这样做的!对!姑母不会让他这样做的!邹姑娘想着又去看殷夫人,结果却发现殷夫人白着脸,站立不稳,若非扶着丫头的手,恐怕也会跟她一样跌到地上。
发现这个事实,邹姑娘如坠冰窟,再顾不得哭泣,爬起来就跑到自己的院子里,收拾了包袱连马车都不准备坐了,直接出府。
待殷夫人回过神的时候,才听说侄女儿包袱款款的走了,甚至都没有让人和她说一声,殷夫人心里复杂万分。
老爷子听说了这事儿,嘴脸抽搐,心道这孩子还是这样的莽撞,一点都不懂得迂回之道,不过这手段倒是足够干脆利索,想来那邹家气归气,日后却再也不敢随随便便缠上来。这样想着,老爷子又有些哭笑不得。
殷老爷子去了定远侯府,与老太太和沈三爷详谈一番,两家定下婚期,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八。
沈月白听说了此事,心里知道必然是殷衡跟老爷子说了什么。不过这时候她也没功夫思考那些,看着手里的帖子,沈月白若有所思,“听琴,你去告诉三叔,就说临安郡主看上他了。”
帖子是临安郡主派人送来的邀请她去京郊庄子上参加宴会。
“奴婢听说了个事儿,也不知道和临安郡主有没有关系。”言书看了眼帖子,想起前几天听说的事,“工部员外郎郑大人家的庄子被贵人看上了,郑大人不愿给,结果就贵人给打了,丢了庄子不说,腿也瘸了,日后再也不能当官儿了。”
沈月白闻言眉心一跳,是了的确有这件事,前世这件事还闹得沸沸扬扬的。
不对,前世她听说的是临安王府强取豪夺,霸占田庄,残害朝廷官员,甚至为了掩盖此事买凶杀人,导致郑大人一家家破人亡。
“慢着,还是我亲自去见一见三叔。”沈月白坐不下去了,郑大人虽然微不足道,但那毕竟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临风阁里,听了沈月白的话,沈嵩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你是说临安郡主的庄子是从郑大人手里抢来的?”
“是的,我能确定,但是具体为什么我不能和三叔说,而且最近京城不太平,我担心有人利用此事,对郑大人一家不利。”沈月白不能直说,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盯着的。”虽然沈月白没有直说,但是沈嵩猜测应该是殷衡那个臭小子跟她说的,也没有追究。揽下此事,就让沈月白回去了。
得了三叔的准话,沈月白就回房去了。婚期提前是好事,不过有些需要她亲自动手的东西就得加紧时间赶制出来。比如说给殷家夫妇的衣料鞋袜给殷衡的衣料鞋袜,都得她自己动手才能显示出诚意。
沈月白这样,云绣就觉得不舒服了,搬着绣凳坐在沈月白旁边,小声劝道:“要奴婢说,小姐随便缝上两针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侯爷夫人都没有让小姐动手做过衣裳呢!而且,奴婢听人说过,殷家的夫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小姐辛辛苦苦做了,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沈月白好笑的看着云绣碎碎念,缝了两针就放下了。殷夫人的确是个很难评价的人,上辈子为了逼迫殷衡娶她的娘家侄女儿,在京中败坏她的名声。那时安国公夫人还在,为此罚她跪了一个月的祠堂,也是那个时候,沈月白才知道,殷衡在安国公府旁边买了座宅子。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沈月白叹了口气,云绣的意思她也懂得。
“小姐,这样不好吧?毕竟是给……做的,如果被人知道了,会不会不好?”入画从外面走进来,她早就听了有一会儿了,心里对云绣的巴结很是气愤,不知道为什么小姐最近总是找听琴言书,就连云绣也分到不少活计,只有她,如果不是她主动要求,小姐是根本不会想起她的。
“入画姐姐,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谁会说给别人听呢?”云绣有些奇怪的看着入画,好好的怎么会传出去?
入画嘴唇动了动,“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这毕竟是给亲家老爷夫人做的,小姐亲自做,才能显示诚意和孝心,这样也能体会出小姐对姑爷的看重。”
“哦,如果我不做,就是我对亲家老爷夫人不上心不尊重,对姑爷不看重了?”沈月白莫名的觉得烦躁,她看着入画低眉顺眼耳根泛粉的样子,神色冰冷。
“我……奴婢不是这个样子,小姐,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入画心里一跳,莫名的有些心虚,难不成上次的事被小姐知道了?
“不太好啊。”沈月白眉目冰冷,“是不太好呢,可那又如何?你什么时候这么多事了?我还没嫁到殷家呢,你就这么巴巴的讨好殷夫人,比我这个新娘子都要上心,你想干什么?”
入画吓得肝胆欲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爬到沈月白跟前抱住她的腿哭着道:“小姐,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啊,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小姐啊!”
沈月白看着入画痛哭流涕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上辈子那个对她不离不弃的入画吗?还是那个为了她甚至敢和虞连城对上的入画吗?沈月白不知道,但是她不想看着入画走到那一步,认真的看着她道:“入画,你伺候我多年,还知道我的脾气。听琴言书和云绣,还有你,你们四个都是要嫁出去的,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一笔丰厚的嫁妆!”
“小姐,奴婢,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一辈子。”入画脸色一白,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姐会是这样的打算,顿时方寸大乱。
“没有谁能照顾谁一辈子的。”沈月白推开她的手,嘴角含笑,“入画,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是谁挑动你起了这样的心思,但是我要告诉这只是你的妄想。如果你听我的,自己选个人嫁了,我会给你一笔嫁妆。可是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日后处理你的就不是我了,你能明白吗?”
入画闻言呆住了,她抬起头迷惘的看着沈月白,她知道小姐心最软,同样也清楚小姐从来都不会骗她,更不会害她。
是要选个人嫁了,还是跟着小姐去殷府,入画有些犹豫不决。
沈月白心里有些失望,“左右还有一个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就来找我。”
入画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顺着沈月白的手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转身出去了。
云绣有些闷闷不乐的撇着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放在手里的绣棚,跑出去看了看,发现没人就关了门,坐在沈月白身边继续绣花样,“小姐,奴婢总觉得入画姐姐不会那么容易想明白的。”
“能想明白最好,如果她真的想不明白,我也没办法了。总归我是提点过她的。”沈月白看着云绣,心里为入画可惜,不过她却没有多说。毕竟如果她自己想不通,她说的再多也没用。
“小姐,”云绣一边绣花,一边犹豫,“有次奴婢在外面绣花,瞧见入画姐姐坐在小姐长坐的书案后面作画,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奴婢叫了她一声,就看到入画姐姐慌的不得了,脸红的不得了。”
这件事云绣一直埋在心底,她怕说出来会让小姐觉得她心里不正,挑拨是非。可是今日,她有些担心小姐心软,日后真的被钻了空子,她岂不是得后悔死?
沈月白脸色微冷,慌的不得了?可不就得慌了吗!从她读书习字开始,就让房里的几个丫头跟着一起学,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些,让入画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以后你就在我房里绣花做衣服,不要再让你入画姐姐进到里面了。”
“奴婢记住了。”云绣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立了好多次flag,脸都肿了?在此郑重声明,明天成亲,不成亲作者胖一百斤!算了,一百斤太可怕,不成亲你们打死我好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