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当年火灾发生后，李杰被抓，他的儿子，也就是李夏，因为没了亲人，再加上他又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她的妈妈很喜欢他，所以当她妈妈为了救李夏去世后，她爸爸就通过正规的法律途径把李夏认成了养子，给他改名苏夏后，她就多了个哥哥。

她不敢想象当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被关在精神病院长达二十年，最后还没落个好下场后的情况会有多糟糕。

“你认识他？”听到她的低语，纪维言停下自己手上的事情，然后抬头看向她。

乐雅点点头：“他以前是我们家的管家。”

“原来如此。”应着声，他继续低下头写东西。

夜已深，几乎已经听不到外头半点儿动静了，从回忆回到现实，乐雅回头看向办公桌前仍伏案写个不停的纪维言，心中好奇心又加深了几分。

“你到底在写什么？”她实在好奇得不行，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是你不需要知道的东西。”他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沉默了两秒钟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睡觉吧。”

“可是我睡不着。”她望着他，迟疑了一下才委屈巴巴地回道，“我饿了……”

听到她这句话后，纪维言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啪’地一声将钢笔放到桌面上，然后抬头盯着她，那表情，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似有火却不能发，有气不能泄的样子。

乐雅和他的视线一接触，就吃鳖似地撇开脸，然后背着他吐了吐舌。

“起来。”他默默地叹了口气，盖上钢笔盖，取下眼镜后才站起身来。

“去哪儿？”这大半夜的，乐雅听到他那句话提心吊胆。

“你胆子不是很大吗？”他绕出办公桌，然后走到她的躺椅旁，一言不合就握住了她的左手，乐雅被他这个突然的接触吓了一跳，刚想质问他到底要干嘛的时候，却见他只是拔掉了她手上的输液针，她一句话全被噎在了喉咙里。

“现在上晚班的医护人员差不多也该开饭了。”他说着，轻轻握着她的左手，将她扶起来，还很贴心地问了句，“现在腿不软了吧？”

“……啊？”乐雅被他这一串温柔的举动弄得满脑子迷糊，整个思绪完全没有跟上他的节奏。

“能自己走路吧？还是说，你还想让我抱着你去餐厅？”他说着，挑唇意有所指地一下子把脸凑近到她面前，吓得她为了和他拉开距离，把脑袋往后一仰，结果‘砰’地一声撞在了墙上。

“好痛。”她捂着被撞痛的后脑勺，眼角都开始冒眼泪了。

“活该。”他吐槽起她来从不留情，而且吐槽完了就立即转移话题，“你不是饿了吗？”

一天没吃饭，换成谁都会饿得受不了，她虽然在地下室昏厥过去被带回来后一直在输营养液，可这种东西怎么比得上从她自己嘴巴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呢。

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能走了。”她想到之前就是他把自己从地下室抱回来的就已经够尴尬了，还好那时候她昏过去了，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间的餐厅里，吃饭的人非常少，毕竟疗养院安排的夜班工作人员总共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人，纪维言扶着乐雅进去的时候，里头只有两个女护士。

寻了个位置让乐雅坐下后，纪维言才放开乐雅：“我去打饭，你等着。”

“等一下。”乐雅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大褂衣角，“你等会儿注意一下，看看昨天给你打菜的那个人还在不在。”

“知道了。”他虽然有些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还要叫他注意，明明李杰都已经不在了，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为了应付她，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而等他一离开，乐雅立刻将身子撇到一边，将背影朝向纪维言的方向，然后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支手机来。

这是她刚刚趁他扶着她的时候，顺手从他大褂兜里摸出来的，要怪就怪他自己非要扶她，而且之前他说这是单线电话，这种说法骗谁呢？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真的会只有一个号码打进，一个号码打出这种事情的存在。

第一次偷拿他的手机拨号时她就紧张得不行，可那时候她没什么经验，这第二次，她虽然心里还是很紧张，可已经比第一次麻利了不少，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纪维言竟然还是没有设置密码锁。

乐雅飞快地按下了苏夏的号码，回头撇了一眼正在不远处等餐的纪维言，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机贴到耳朵边。

可接下来传进她耳朵里的，却是系统女声那一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乐雅满是失望，不过尽管苏夏的手机关机了，却也让她知道了，纪维言的手机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只能打一个固定的号码，这手机明明能打出去，可他为什么要骗她呢？

她比他早来疗养院十几天，在他来之前，疗养院里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他来了之后，接二连三地发生各种事情，未免也太蹊跷太巧合了……

纪维言，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精神科医生，还是另有其他隐瞒？

乐雅藏起手机，回头看向端着餐盘正朝这边过来的纪维言，心中的谜题和怀疑愈渐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