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戴言刚想说话,郑可畏做了个推让的手势。
“先吃,听我说。”
老兔子吃饭跟兔子吃草似的,闷着头,安静,速度却还挺快。郑可畏看着他,突发奇想要是老兔子也赶时尚搞个吃播,说不定他出点儿小钱就能火。
这看着多有胃口啊,还不吵不闹的,乖巧。
“周六我跟他们聚的时候暂时不带你——当然我也不带别人,”郑可畏说,“主要是因为那种场面你可能应付不来。”
戴言点点头,“我知道。”
郑可畏看他只顾着夹跟前那盘茭白肉片,顺手转了下桌盘,“不过你可能要来接我,到时候我们都喝了酒,万一杜成不依不饶的,总得让他见见你。”
戴言面露惶然,伸出的胳膊突然成了慢动作,停在半空中半天落不下去,“接……怎么接?”
郑可畏问他:“会开车吗?”
“学是学过……”但他几乎没什么机会摸车,技术着实堪忧。
“有证就行,”郑可畏很干脆,“大半夜的,路上没什么人,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安排个司机在转弯路口等着,到时候再换你。”
戴言又点了点头。
他对郑可畏的安排有种下意识的服从,毕竟那是一个他从没接触过的世界,在他看来,似乎每个人一举一动都有一套独特而精密的算法支撑。
郑可畏的安排总有他的考量。
就像在他之前生活的几十年里,无数次以同样的句式去打发自己的疑惑一样。
父母的做法,亲戚的说法,领导的想法,同事的看法。
和人打交道太复杂了。
但郑可畏只看了他两眼,就笑了起来,老兔子都把问号挂在脸上了,还拿饭菜堵自己的嘴呢。
“让你开车是因为这只是个借口。”
老兔子看过来了,脸上那问号还挂着,傻死了。
“归根结底,是不想让你喝酒,”郑可畏又替他转了次桌盘,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们几个的局,沾了酒,就没那么轻易能单纯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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