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做不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乔川哥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说,你说啊”玉儿艰难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崩溃,歇斯底里的吼着他,眼泪偏要给她来个火上浇油。毫不客气地将她的羞愤和恨意和成一条条流出。
黑鬼依旧面无表情,但眉眼开合之间非明裹着一层浓浓的悲伤,事到如今,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和伤害,哪怕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我杀了人,然后对着他的尸体说一句对不起有用吗?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吗?还是你觉得我这种人不知廉耻,人尽可夫”
黑鬼被他的人尽可夫刺痛,他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样说心像被万虫啃噬般疼痛,他两手撑着玉儿的肩膀:“玉儿,你冷静点,是我的错,”
“滚开,你让我恶心,不要碰我,你滚开,”愤怒到极点的过激反应使她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一股强烈的呕吐欲涌上,玉儿一手捂在胸口上干呕着,一手始终抓着剪刀对着他
甚至连凝滞的空气都稀薄起来,嫌弃他一样的抽离而去,玉儿呼吸俯仰间甚至眼神都像告诉她你为什么不去死,像跌入万丈深渊唯一的一根救命绳索将断不断带来的恐惧和绝望。
脸上却依旧看不出个甲乙丙丁来,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滚开,你走,”玉儿靠着床边慢慢直起身来,推掉了他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稀碎。
他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生生世世如永夜之潭般死寂的心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疼。
黑鬼呆呆的看着玉儿,玉儿没由来的一股恨意充斥在眼里,充满了戾气,手中的剪刀毫无征兆地刺了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玉儿似乎是疯了,跌坐在床上疯狂的笑着,笑得腰都直不起,在床上滚来滚去。
再抬头黑鬼已经已经消失了。地上只留下破碎的杯子渣和一把带血的剪刀。
她扑到桌上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和酒坛全部推下桌下摔了个支离破碎
踉跄着退了两步,直到碰到床边,这才大梦方醒般的跌跌撞撞跑出房门
以前处处有他身影的院子如时空扭转般带着她沉重的转了一圈,玉儿抬起头对着黑漆漆的天竭尽全力地喊着他再也听不见的话:“你回来,谁允许你走了,你回来”
缩地成寸的人再听不见了,绝望到心如死灰,便再也没有留恋。
万里之外的深山老林寂静如初,恍惚间,竟不知置身何地,今昔何年,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隐匿在黑色的衣袍里。仿佛这一切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一意孤行走过的路,再回头时竟是无路可退,竟是去无可去。
他只觉得累,只想睡,什么都不想。
火光将诺大个山洞都烤的暖暖的,杂乱的火焰随性地摆动着。
黑鬼靠着看起来冰冷却异常暖呼呼的石壁坐了下来,暖意透过背传至胸口,有些温暖。平静的有些诡异的人慢慢闭上了眼睛。
始终没看一眼坐在火堆旁的人,那人从火堆中扒拉出几个烤的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玩意,眼看是不能吃了,所幸又扔回去火堆里,带起星星点点的火花,飘起一股异样的味道。
火堆前的人身着青灰色玄衣,衣袍肥大,可能图舒服吧,一副隽秀的入画眉目,脸被火堆熏的红白相脸,坏里透着邪气,非明长的人模狗样。
这人也始终没看一眼黑鬼,好像彼此都不存在。
人模狗样的人不眠不休,一夜没闲,火至天亮还烧的很旺,脸上竟也没有一丝倦意。
天色渐亮,人突然翻脸似的大袖一挥火堆顿时连个烟都没来得及就被熄灭了。
转身就要走出洞口,身后传来黑鬼的声音:“我没有地方可去,能否容我以身相栖,日后当报”
渐离扭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黑鬼靠坐在石壁上,眼神无光,失过血的脸色苍白如纸隐隐泛着气死,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又遥远地感觉,在他毫无防备下翻起渐离尘封已久的记忆,虽然没有当初那么激烈,却也不由地一阵酸涩。使人动了恻隐之心。
渐离没有说话,但黑鬼从他脸上看出他想问的话便无知无觉道:“你眼无修真精光,必有千年之修才能返璞归真,身无生人之魂,肩无生人之火,”
渐离冷笑一声,不知是笑自己捡到了和自己一样不正常的东西,还是笑自己狐狸尾巴被人当面揭穿后的无所谓。
渐离仿佛自嘲般撇撇嘴角,即而双臂平展一团清气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钻入了他体内,再看地上已经没有了黑鬼的身影。
再次回到这世上逐渐清明地意识转变成了恨和迁怒,无量苦恼,受其殃罪。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死鬼,你急什么,我家男人出了官差,这几天都不在家,偏还要来这破林子”一个娇里娇气的女子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欲拒还迎地勾勾搭搭。
“哎呦,心肝,我可惹不起你家那官爷,一进你家门腿都打颤,你就饶了我吧”男子的手在女子的胸口上一阵乱摸。
“出息,贼心大賊胆小的废物”女子捏着手绢的手指重重戳了一下男子的眉心
笑得水性又水性
男子抓住她的手眉眼□□的舔了下,将女子抵在树上如饥似渴地在颈间上下游离着的淫/秽的气息。
不远处一人双手交叠在脑后躺在树杈上,盯着前面树上一条小蛇,小蛇盯着窝里的雏鸟,僵持半天也没进退一步,突然被觅食归来的鸟迅速啄起甩出了老远。
黑鬼这才终于收回打算盯个海枯石烂的目光,翻身跃下。
“谁”
黑鬼厌恶地睨了一眼像是活见鬼的两人,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从胸内那块柔软的地方流窜出的东西全部压到喉咙,上不去下不来,一片空白的脑子里细细的血管绞织成两个字,恶心。
他摸了摸胸口,似乎明白了很久以前那句你让我恶心,那感觉不痛,却强烈的支配着感观想要将它抹除掉,对,剜掉它。
两人像个受惊的鹌鹑缩着脑袋抱在一起连退了好几步。
“你是谁?”
黑衣人面无表情周身飘起黑色之羽,恍惚间有种错觉,那黑色之羽轻盈柔软如雪如絮,却随着他眉眼一凛霎时间黑羽如钢针利刃般直直穿透一男一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