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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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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卫灵溪自梦中醒来。身边躺着卫昭, 殿外是寂然月色, 檐下悬着一盏孤灯, 跳跃的烛焰在床帐上投下她的影子。周围静悄悄的, 并没有其他人在。

她翻身下床, 桌上蕊初留下的一壶茶早已凉透。她抄起茶壶一口气饮下, 胸口一凉, 窒闷的感觉渐渐消散。她不明白近日为何频频梦到宣钦。

自他失踪那日起,便时常入自己的梦来。她隐隐不安,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梦里, 关于他的一切,卫灵溪其实不大能清楚的记得,隐约朦胧, 他的脸像被厚厚的雾霭遮住, 看不清五官和神色。

她一声声的喊他,他却始终没有回应, 这不是记忆里宣钦的样子。即便是他最生气的时候, 也不会冷漠以对, 她的师父, 看起来漫不经心, 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可梦里的他却如此冷漠, 自己忍不住想要靠近,伸手时却连他的一片衣角也触碰不到。

大片水泽从指间溢出,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 她才能露出伤心的一面, 哪怕是面对母后小周氏,她也是强忍着不哭,因为她是这个国家的王,没有轻易哭泣的权利。

一直没有上朝,除了卫昭没有清醒,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不想带着那张名为女王的假面继续生活,在没有后盾,心里空落落的时候,她连做戏都不愿意。

宣钦一直以来都是她坚实的后盾,数度厮杀在前朝之时,只要一想到千秋殿里的宣钦,她就格外安心,哪怕再糟糕又怎么样,总有人替自己收拾烂摊子。

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在欣赏完朝堂上的老家伙们因为她而说不出话时露出的懊丧神色,比这更开心的却是下朝之后她跑到千秋殿里,一一将他们的反应告诉宣钦,听他或夸或损的嘲弄自己一番。

因为如此,哪怕他们并不曾分分秒秒在一起,每一日度过的时光依旧是如此令她饱含期待的。

喜欢上宣钦,并不是一件难事。

或许比他们在成婚前达成共识更早,她就已经喜欢上自己的师父了。所以向来无心风月的她才会在母后提议之时一下子同意下来,才会不经思考地去打擂台比武招亲,才会在宣钦提议整垮宣家登上大位之时,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那个微雨的午后,他轻飘飘许下的承诺,她一直记得。

她也记得他说,或许等我活够了,再求一死吧。

小麦黄,桑葚熟,又是一年秋。人世间如此繁华,诸多留恋,宣钦怎么会活够呢。

所以卫灵溪坚信,宣钦没有死,他终究还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

翌日,谢时雨替卫昭把了把脉,脉象中正平和,软而稍数,是寻常之象。她终于宣布了一个众人翘首以盼的好消息。

“世子殿下不日将醒。”

小周氏松了口气,宣钦拼上性命也要护住的卫昭,终于是护住了。如果连卫昭也不在了,难以想象她的女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日午时,卫昭便清醒了。除了久未饮食带来的虚弱之感,并无其他不适。并且谢时雨惊喜地发现,卫昭的心疾似在慢慢好转,这次昏迷因祸得福,从出生起便一直困扰着他的不治之症终于要痊愈了。

梁浅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否极泰来,小殿下定能一世无忧,再无病痛。”

谢时雨拍了拍她的手,道:“这是好事,师姐怎么还这样伤心。”

梁浅伤心的却是她们应该要离开了。

与卫昭相处了这些日子,虽然刚开始只当他是个顽皮捣蛋的孩子,日久天长,当看到向来意气风发的小人因为病痛折磨而失掉朝气时,梁浅的心里只剩下了心疼。哪怕不是因为叶度,梁浅也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再加上卫昭还是她行医以来遇上过的年纪最小的病人。她对卫昭的疼爱可不是一点半点。

乍然分离,她的不舍和伤心在谢时雨面前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谢时雨只得安慰她:“回去马上就能见到小师叔了,你还难过吗?”

梁浅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坚定地道:“不难过了,明日就出发吧。”

谢时雨:“......”

当谢时雨姐妹俩忙着收拾行装离开时,玄火国的女王陛下卫灵溪终于重开了早朝。

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女王陛下的变化。她以雷霆手段迅速镇压了许陈两氏刚要冒头的气焰,风格一改往日的迂回含蓄,凌厉而猛烈,直逼的许陈两家元气大伤。失去了宣家和庾家的帮助,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至此,辉煌了玄火三朝的士族门阀势力终于离开了历史的舞台。朝政军务大权重新归于王室,以柳文倾为代表的寒族势力也渐渐崛起。女王锐意改革,不以役作之故,害民耕织之时,削心约志,从事乎无为。

新政颁布,赋役甚寡,万民富乐,不再如从前被士族剥削时的饥寒交迫,百姓拥戴,亲君如父母,玄火上下再也不复先王在位时的暮气沉沉。

这一日,卫灵溪下了朝,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全身松泛地躺在黄花梨木椅上,殿外传来侍者通报,说是郎中令柳大人求见。

虽是累极,卫灵溪还是强撑起来,摆一摆手,示意侍者将人带进来。

方才朝堂上所见,柳文倾就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始终虚浮,约莫是有了什么心事,堂上不便开口,卫灵溪淡淡望他一眼,道:“爱卿有何事寻孤?”

柳文倾直视她,神色有些僵硬,一言未发,忽然伏地而拜。

卫灵溪不明其意,斟酌了一会儿,看着跪拜着的人,问:“爱卿这是怎么了?”

半晌,压抑着的低低的声音自脚下传来:“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卫灵溪眼睫垂下,脸上喜怒不辨。

“孤这没头没脑的,尚不明白事情经过,你便自己揽了个罪名。”顿了会儿,才道:“说来听听,爱卿犯了什么罪?”

柳文倾依然不抬头:“臣罪该万死,同......一女子有了私情。”

卫灵溪换了个坐姿,将手撑在扶椅边上,这话从柳文倾口中说出来,着实新鲜。

“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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