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他叮咛道：“别告诉我妈妈。”

“我不会告诉那位王妃的，直到那位服过兵役的王妃发现她的小王子天天睡地铺，”姜霁容翻个白眼：“到时候肯定够我喝一壶。”

夏彦直到他默许了，就扳过他的肩膀，撞了下他的额头，“回去能给我提取一点你的信息素么？”

“你又要做什么？”姜霁容觉得这是格外无礼的，提取信息素一般发生在战时，安抚思念家乡的alpha，Omega们把自己的信息素从血液里提取出来，寄给远在他国作战的alpha，这也是以硬核著称的格曼尼亚帝国少有的浪漫，这种风尚甚至影响了隔壁以浪漫闻名的纺西瓦，一时间上流Omega的求爱信上都会附赠一点点自己的信息素。

他也局促起来了：“并不是任何浪漫的用途。”

他们点了外卖回家去，不同于以往地，今天播放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电影，那温暖的色调一看就是那个alpha女导演的作品，这部电影的男主人公有可以看见任何人死期的特殊能力，然而他爱上了一个只能再活三天的女人……这不禁让姜霁容想起了托尔斯泰的访谈，他说：从前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死期，直到有一天基督见到了不在劳作的农民，问他为什么不去田野里，农民则说如果不能享受丰收的果实那么去劳作有什么意义呢？耶稣认识到每个人都认识到自己的死期并不是好的。从哪以后农民就侍弄他的农田直到最后一刻，好像他永远活着一样。而人类也通过这种劳动才能分享永恒【1】。这部电影大概也是这种主旨，最后男主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带着女主的爱情活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失为一种永恒。

夏彦则一直哭，女主死掉后他就在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他用纸巾擦得鼻尖都红了。

“我从来没看过……这么浓烈感情的电影。”

“那是因为你只知道看垃圾战时小说，”姜霁容无情地戳穿他：“您真应该吃点好食粮，而不是玛丽苏小说式的爱情小说。”

“她死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她死了，她的生命停止了，那里还会有永恒的爱呢？爱情的不过是脑子里的荷尔蒙作怪罢了。”

“是的，”姜霁容说：“我们都知道爱情是怎么产生的，但当它产生的时候，那就是势不可挡的。”

“不仅是爱情，”夏彦说：“她的理论我一个字都不赞同，但是现在我在为她流泪，而且我停不下来。”

“说点别的吧，”姜霁容舒舒服服地在长沙发上躺好：“你知道么？过段时间，国庆放假的前三天，航校和第三帝国联盟有一个联谊，我们大概会过去办一个舞会。”

“我怎么没听过这个消息？”

“要让这些年轻气盛的alpha知道Omega要来了，恐怕心都要飞了。”姜霁容掰了一半苹果给夏彦，“吃点罢，反正告诉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的确感觉自己心都要飞了，”夏彦面色如常，接过一半苹果却做西子捧心装：“哦！Omega！快看啊，是Omega啊！”

随即他又说：“我真是恨死那些alpha见到Omega就走不动路的样子了，真的太蠢了。但是……你来么？”

“不巧我就是带队领导。”姜霁容偏过头看他：“惊喜么？意外么？是不是觉得很无趣？”

“你来我是开心的。”他说，“但是我不认为你是能弄出什么有趣事情的人。”

“比如说呢？”

“你缺少必要的交际手段。”

姜霁容从床上翻起来：“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夏彦也凑近了，用一种秘密地语气说：“投其所好。”

“我当然知道投其所好，你这个傻小孩，”姜霁容也用同样说秘密似的语气回敬道：“你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他说：“我给你画一下我们格斗场的示意图。”

“为什么是格斗场？”

“因为舞厅太小了，一般都是班级联谊用，不适合做大型的联谊，会议厅都是座位只适合听演讲和报告，所以我建议你把位置定在格斗场。”夏彦拿了自己的素描本过来，画了个长方形：“格斗场长这个样子，旁边沟通着休息室，一般聚会的时候会把卷帘拉上去，这样空间更大。”

“听起来不错，你接着说。”

“对于面向贵族的联谊会，在报告后可以找个女高音唱段咏叹调，要知道所有的贵族都拒绝不了古老的东西。”

姜霁容笑道：“这就是你看一百多年前的战时小说的原因么？”

他噎了一下，罕见的反击道：“如果你想听我说完，就乖乖的不要出言讽刺我。人生已经很难了，如果没有战时小说，我真的找不到什么乐趣了。”

“好，都依你，我现在就靠你拯救了。”姜霁容把零食筐推到他面前：“这是我的诚意。”

【1】《人类群星闪耀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