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姜霁容又靠回到他肩膀，极惋惜道：“你应该去做个作家，而不是一个士兵，你太敏锐了。”

夏彦深呼一口气，右手攥住了沙发布罩子，尽力做到不为所动，：“我可以把我的敏锐留到战争之后，等下次帝国崛起的战争胜利了，我老了可以去写回忆录，说不定养老金就有着落了。”

也可能是我们的养老金，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很大几率这就是我追求的未来。要知道夏彦从小就是一个目标笃定、非达到不可的坏小孩。

姜霁容却叹气：“说到战争我们就不会有共识。”

“如果做什么都能达成共识，那多无趣啊，”这种论调是夏彦司空见惯的，他父亲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反战人士，他可以忍受任何人对他观点的指责，但是不可以接受任何人对他的限制，这也是他与父亲决裂的根源所在：“你不能说服每一个人，但是战争不一样，战争是万物之父，也是万物之王【1】，他的力量可以说服一切。”

“你当然可以保持自己的观点，波普，古地球时期的战争就已经够可怕了，古希腊时期的论调并不见得可取。”姜霁容最喜欢的一本古地球时期的小说就是《西线无战事》，他在学生时期就拿在手里课间看，并不长，第一人称语言更不晦涩，他一度认为这本书应该选进军校的教材，让那些好战的单细胞alpha知道召唤战争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

夏彦却说：“战争对什么时代来说都是可怕的。”

更晚一些的时候是每周固定的与夏彦母亲通话的时间，姜霁容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他负责照顾这个孩子，却监守自盗（虽然这个形容并不见得妥当，但意思很合适），对这个比他小4岁的青年人有不合适的旖旎遐想。

相亲时不适当的遐想就已经超过了，而他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这是一个贵族继承人，他这样告诉自己，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帝国贵族alpha会明媒正娶一个平民omega……但，似乎做情人也很好，两个人不再喜欢了还能一拍两散互不纠缠……可是，如果他敢这样做，他觉得夏夫人——那位服过兵役的女男爵，十有八九可以活撕了他，就像古地球的抗日神剧那样……

因为是夜间的通话，夏夫人见不到他心虚的表情，这位女士礼节性质的问候：“您过得还好么？”

“很好，一切都是老样子。”

“保持常态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不是么？我们不能要求更多，甘于平静总会有不错的回报，”夏夫人语气温温和和的，根本听不出曾在军队服役过的样子，“我听说波普他学会给自己做饭了，他还特意录了一段视频给我看，我还看见了柏宗那孩子，那孩子盯着波普，跟见了鬼一样。他恐怕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小王子下厨做饭呢。”

姜霁容会心地笑了，随即夏夫人又问他：“我还没吃过他亲手做的饭菜，好吃么？”

“什么？”他心冷了半截。

“视频里波普特意留了一份在保温箱里，应该是给你留的。”夏夫人惊讶道：“他那样喜欢炫耀的孩子肯定不会留着过夜的。”

所谓知子莫如母，他硬着头皮回答道：“做的是标准餐，但是味道有点淡，我觉得是他还吃不惯标准餐。”

夏夫人说道：“您不必觉得拘谨，当年帝国统一了整个小格曼尼亚，帝国覆灭了联邦成立了，帝国又复辟了，我这一代人听说过过和见证过的历史并不少。我不是一个迂腐不知变通的家长，我可以承受许多我孩子超出主流价值观的认知和行为。我的孩子，是一个独立的生命，即便我在他的童年时极大的影响了他，但是只有他自己可以决定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喜欢谁，爱谁。”

【1】出自赫拉克利特

感谢姐妹们看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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