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高崎笑道:“我知道,来自古地球的女权思想,但是很实用不是么?虽然我是一个alpha,但是我赞同她们,她们说得太对了,omega不应该局限在家庭,对于一个人来说,家庭需要的是什么?”
姜霁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您的答案是?”
“无止境的、重复的、无意义的家务劳动!如果这些工作都交给机器人去做,而让这些omega从家里走出来,去接受教育,去工作,去发展国家,都说beta是社会的基石,但是解放出更多的omega,解放出更多的人,那我们国家的经济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死样子了。”高崎拍了下桌子,“您觉得我说得对么?”
“我无话可说先生。”姜霁容实话实说道:“您说得我都接受,我也认为都正确。”
“我不是搞政治的,也不懂哲学,但是不仅是我,我们整个参谋团甚至都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推广这个思想,”高崎递给他一根烟,“我们的利益是共同的,我们国家的利益,也是共同的,您不必如此敌意。”
姜霁容觉得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里了,他问道:“那《标记法》和《生育法》呢?”
《标记法》和《生育法》是两部臭名昭著的法律,前者脱胎于第二中世纪的自由标记,标记即判定omega所属,侵犯人权,后者貌似平等地使用离婚后“经济较好的一方拥有抚养权。”这一陷阱剥夺了几乎所有离婚omega的抚养权(omega很少参与社会工作经济地位很低,而同时在生育时所有的omega都是受到伤害的一方,比如孕后寻麻疹和产后抑郁)。
闹得沸沸扬扬的是一位omega女公爵与伯爵的离婚,他们为了争夺继承人的抚养权,拿出两份富可敌国的资产凭证,一时惊动全国。
高崎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我是一个参谋,我不涉及政治,也无法干涉法律,我只能保证,一旦进行战争动员,我会坚决地站在您这一边。”
“我这一边?”姜霁容狐疑不决:“我没有立场,我只代表我个人。”
“您可以成为下议院的议员,我们资助您。”高崎将一个文件推给他,“我们一群军事学校毕业的,不懂得政治,也不懂哲学,但是我们被上议院的那些贵族欺压得很厉害。他们既想我们去开疆扩土,又想我们一个alpha都不征用,全去给他们发展经济。”
姜霁容翻看了两页,说:“但是在上一次大战的战时,omega也可以拉动经济,而且因为机器可以代替大部分的工种,所以omega体力上的劣势也被消弭了。”
高崎打了个响指。
他冷笑一声,“但是上一次大战后,omega没有得到任何福利而是全部返回家庭了,甚至因为omega不能加入工会而导致失去了养老金。”
“这不在我们考虑范畴之内,”高崎活动了一下手腕:“您有极大的自由!这是您应该呼吁的权利!而我们不能用武力干涉民主,议会至高,您知道的。”
“容我考虑,”姜霁容被他说服了,但是他依旧是谨慎的,他知道自己除了在专业方面,几乎都没办法与这些人精抗衡。
高崎却说:“您当然可以考虑,但是现在您可以跟我来一下,您的朋友,他的谈话或许也要结束了。”
高崎带着他走出地下室,进入了上层建筑,一间肃穆的会议室里夏彦正将自己的方案说给在坐的老人们听,他们看起来几乎没有六十岁以下的,从领花看,每一位都是元帅。
“长官,我的话说完了。”夏彦放下了手中的电子笔。
一位老人笑着说:“灵感来自曼施坦因对么?”
夏彦咬了咬下唇,“是的,长官。”
老人调出了一张与夏彦的标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星图:“一位参谋部的上校也给出了一样的答卷,多少都是年轻人,气血方刚,我理解。”
高崎摸了摸鼻子。
然后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站了起来,吃力地换了一个干净的星图,“但是,这是我们第一阶段的方案。”
夏彦弯下腰,几乎将每个细节都查验了,他又抬起头:“但是,先生,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一位年长的参谋道:“是的,小先生,您很聪明,就是什么也没有。”
“但是……”
“不战而屈人之兵,”元帅道:“我们还需要纺西瓦更乱一些,当一个国家的内部危机无可挽回的时候,为了转移民众视线,他们就会引起外部的纠纷。”
“所以我父亲受到刺杀之后,他们毫无顾虑地就将工业星全部交还了,这是外交懦弱的表现……”夏彦又拿起了电子笔,“每一个纺西瓦人都会因为祖国受到侮/辱而团结起来,然后,极端的民族主义就会抬头……难道他们也想打仗么?”
“他们不见得要打仗,根据参谋部的估算,他们也没有能力集结大军,对于他们来说,转移视线才是最重要的,至少不能让本土人民知道殖民地已经失控了。”元帅把眼镜递给身后的参谋,又舒舒服服地坐回椅子里:“没有看到一块硬石头还往上面撞的道理,等纺西瓦的沙子都散了,才是我们报仇血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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