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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笑了声:“陶宴亭自诩傲气,身边从不带仆从,唯有一个下属鲍参(can)伺候左右,我虽与陶源多年不曾来往,却也清楚陶家培养的暗卫,无论如何,今日出现在这的都不该是你。”
陶宴辰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若不是心腹和暗卫,陶源定让不会让其知晓。
也换句话说,心腹和暗卫都不是用来处理儿女情长的人,因此江离才笃定。
谢知微当真有些错愕,他清楚江离和陶源交情好,却不知道江离竟连陶家培养暗卫的事都清楚。
123也惊讶:“小说中初次提及江离知道暗卫的事是在陶宴亭想要报仇的时候。”
“只有一个解释,我们先入为主了。”小说毕竟只是由文字构成,它只能描绘一个大概,并非面面俱到。
这种抽丝剥茧、理所当然的事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清楚。
谢知微突然有个感觉:“我怎么觉得我是在扩展小说?”
这个感觉太微妙了,也让123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是没有可能,观看小说和进入小说是两回事,你现在成了书中人物,从上帝视觉切换到第一人称,心境必然有所变化。”
谢知微沉默,过去的八年过得□□逸,他只要每日扮好乖巧的小少年,让皇帝喜欢就行。
生活那是平静无波。
哪像现在?若非真是因为接近反派,所以平凡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不太好办啊,只能改变方针了。”
谢知微迅速做出抉择:“还是瞒不过寨主,要我说可以,但是还请三位为我保密,其实我是仰慕小侯爷,今日这一切都不过是我想为小侯爷排忧解难。”
这次三个人的脸色比乍听他是陶宴亭派来的那时更加怪异。
江宿莽道:“那你应该想法子为陶宴辰解毒。”
谢知微露出羞愧的神色:“我不懂雌黄之术。”
江宿莽又道:“你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谢知微说得头头是道:“也不难发现,大少爷退了江小姐的亲事,却一直未另娶他人,我觉得奇怪,就想了些办法,摸到这件事。”
江宿莽茫茫然道:“那你还真是棒棒的。”
谢知微如同被夸奖的少年人一样羞涩一笑。
江辟芷环抱着谢知微伪造的信件:“那这封信...”
谢知微道:“我偷来的。”到时候还得偷回去。
江辟芷和江宿莽无话可说了。
江离道:“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目的,你今日来到这,不只是为了送信吧?”
大佬就是大佬,分分钟用智商碾压你。
谢知微道:“我想用这个机会接近小侯爷。”
江离倒是没有笑他痴心妄想,在他看来这句话比上面他说的一箩筐要真实的多:“我可以给你机会,你打算怎么做?”
谢知微道:“请寨主听听我的想法。”
江离点点头。
谢知微道:“我想请寨主和将军结盟。”
江离直接道:“想让我招安不可能。”
谢知微道:“并非如此...”他面对着三人的目光,分析道:“我想江小姐愿意同大少爷结百年之好,倘若真是如此,那双方的立场就会变得微妙。”甚至尴尬。
江离道:“我不向李宗元俯首称臣。”
这话在谢知微的面前说太过大胆。
李宗元乃当今陛下,谢知微目前只是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若是谢知微心里介意,回头就跟官府告状,说江离对陛下不敬,桂堂东必然惹祸上身。
但江离的人设注定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对皇帝的厌恶愤恨根本不伪装。
谢知微叹口气,说道:“也不是没有法子,只要将桂堂东的地位从私立变成公立就好。”
江离问:“如何?”
谢知微将他的想法大概说了下。
江离板着脸听完,最后也舒展了眉头:“若是你能说服陶源父子,我答应你也无妨。”
谢知微微笑:“多谢寨主。”
江离毫不矜持地嗯了声:“你身上还有伤,多加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站起来就走,江宿莽也跟着他离开。
这态度也真是爽快。
留下江辟芷看着他。
江辟芷对自己的“红娘”还是很体贴的:“我让厨房熬了粥,你吃了喝完药再睡。”
谢知微看着脸上还有泪痕的姑娘,真挚道:“多谢。”
江辟芷抚摸着信封,纤细指尖从纸上拂过,动作轻柔地像对待自己的爱人:“是我要谢你。”
谢知微慎重道:“你会心想事成的。”
江辟芷这才真正笑了开来:“我去给你端粥。”
谢知微一直看着她走出房间,带上房门了才敢松口气。
123道:“你朝目标前进了一大步。”
谢知微道:“江离的心思太过缜密,如果不能劝服陶源和陶宴辰,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我卖了。”
123问道:“你对他说这些,是故意把自己的把柄递给他?”
谢知微道:“没有比掌握对方秘密更好掌控对方的方式。”
123琢磨了下,最终下结论:“我只是一串数据。”
谢知微笑了笑:“但你帮我了大忙。”
123突然在谢知微脑海里唱歌。
谢知微疑惑:“你怎么了?”
123吼了两句,道:“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谢知微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