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颜三（2 / 2）

司泽宇放下书函，问道：“何以如此巧合？一个小小的难民惊动到将军大驾？”

这时，魏杜生有些吞吞吐吐，仿佛有些难言之隐。

见他犹豫，话头立刻被一旁的颜不懂截住，他挺身道：“是臣认出来的。”

段弘栾饶有兴趣望向颜不懂：“哦？”

“槐花派本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不过问原由，当年追杀此宫女的任务函，正是槐花一脉，臣瞧过一眼，刚好知道。”他面目丑陋，活像被火烧过，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可他的眼神，却盖住其他，闪着夺目的光。

段弘栾的心思似乎没放在他说的话中，只是死死盯住他的脸，似乎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而后拉过章七，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章七听后，微微颔首，而后走到颜不懂面前，拔剑指向他的脸，道：“颜三公子既然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魏杜生欲拦在颜不懂身前，却被段弘栾眼神制止。

手起剑落，从眉心到下颚，直直划出一条分割线，面上的皮肤破裂，却没有渗出一丝血。

颜三摸了摸那条裂缝，惋惜道：“好好的一张皮，就这样被毁了。”他连连叹气，终于低头撕开面上那层可怖的人|皮|面具。

胡子拉碴，皱纹丛生的面皮下，露出一张年轻的端庄面庞，瞧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最受打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旁不明所以的魏杜生，他盯着那张称得上英俊潇洒的脸，惊得有些说不出话。

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你几几年生？”

“庆平三十一年生人。”

“二十五岁！那你最初投奔于我时，不就是十……十四岁……”魏杜生的世界都坍塌了，他有些怀疑人生。

颜不懂到底有些怯场，解释道：“当时若非我故意扮老，将军怎会相信我的才能。”接着认真看向魏杜生：“除去年纪，属下从未欺瞒过将军。”他担心魏杜生从此对他失了信任。

见他俩内讧，段弘栾仿若看戏般轻松惬意。

眼见天将明，段弘栾却一门心思看他两“唱戏”，对紧要的事情毫不在意，魏杜生难免有些气闷。他怕段弘栾赶不及大典，想解释颜三与槐花派的事情，又想将他与曹家假意联盟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明，结果什么也没说就被段弘栾制止。

“不必多言，朕心中有数。”无论魏杜生怎么开口，都会被这句话打回来。

半晌，段弘栾似乎不打算动身，吩咐魏杜生去准备厢房，看似是要好好休息一番，临离开，才对着颜不懂道：“五天后，来京都报道，以后你就是魏将军与朕的纽带。”

外头天呈青色，见他边伸懒腰边走出去，其余人干着急，却谁也不敢忤逆王上。

颜不懂下意识看向章七，挤了挤眼神。

章七没有理睬，自顾自跟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在大家不抱希望时，章七抱着已经昏迷的段弘栾走了回来，黯然道：“准备马车吧。”</p>